朱由检哈欠连天。
昨夜是过年,皇后留宿于乾清宫,也只能是皇后,夜间自然少不了运动一番。
虽然对皇后有些芥蒂,可对皇后的身子,他是一点芥蒂也没有的——其实也不是一点芥蒂都没有,皇后即使在床上,也还顾忌着身份,很是放不开,让他颇有不能尽兴的感觉。
折腾的晚了些,没料想宫内惯例,正旦日刚到五更就焚香放纸炮,搅得他不得安宁。
五更,凌晨三点到五点,这尼玛太坑人了。
皇后又催着他起床,还要按惯例‘跌千金’,就是将木杠门栓在院子里抛掷三次,当然不是让他抛,可总得到场吧。
一大早,又将两位妃子叫来,一起饮椒柏酒,吃水点心——其实就是饺子。
饺子里包上一两个银钱,谁吃到了就表示一年大吉,这倒与后世无二。
这一天没别的事,就是互相拜年。
朱由检则无需各处拜年,也没人敢让他去给拜年。
按照惯例,今日各妃嫔要到坤宁宫拜见皇后,跪拜行大礼,或者皇后给面子免礼。
今日,皇后却留在了乾清宫,只得来这里拜年。
自然,能免则免了。
朱由检希望让她们明白,她们最好和和睦睦的。
有没有用?
天知道。
官场拜年又与宫里不同。
一大早,主人就出去拜年,只是在家中案几上放上笔墨纸砚,贺客到了在簿上写上自己姓名,这就算拜过年了,主人不在家,也没什么迎送之礼。
初三,田尔耕求见。
乾清宫挺热闹,朱由检将麻将弄了出来,有叶子牌的基础,众人上手很快,后妃对此赞不绝口。
只好在左顺门接见了。
“怎么样?”朱由检问道。
田尔耕摇头:“臣无能,还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
“一个都没有?”朱由检很是失望。
“只有两个可能会有进展。”见皇帝等着他解说,接着道:“一人与李伯爷有关,伯爷府墙外有一具尸体,院内又有一具。
还有一人,名下的青楼可能是某位伯爷的,不过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给朕详细说说。”
呵呵,这就成了,只要有关,早晚能撬开嘴。
不是大事?
开青楼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即使你不暗示,犯人也会猜测你的意图。
比如说他杀人。
“别打了,我杀人了。”
“杀了几个?”
“一个。”
不对?
“俩。”
再打。
“仨。”
“别打了,五个。”
再打。
“爷您说是几个就是几个,小的都认了。”
总之,这时候,你根本没法判断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一核实,恐怕你也没有那个人力物力。
当然,如果你只想稀里糊涂结案,那用刑就成了最佳手段了,正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当然,也有许多用刑是因为古代侦察技术实在太落后,别无他选。
实际上,直到十九世纪初,九成的杀人案都是不了了之,全世界都是如此。
“带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