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郎将徐珣、右郎将汤臼何在。。着你二人火速引兵前出由拳山下的岔江口栅,就地收拢和汇聚散乱人马,,”
待到心急火燎的二将相继领命又点兵而去,董昌却又接到了一个急报。
“什么,唐山都饶京已经引兵拔营而去!!于潜都吴文举军中亦有异动。。岂有此理,点集所有的石镜子弟,火速随我前往镇平。。”
——我是分割线——
而已经得到钱塘易手的消息,从苏州沿着运河乘船南下的周淮安,也在查看当地缴获的图舆和版籍,并且由随营参谋们逐一完善到最新一组的行军图范和沙盘上去。
要知道唐代的杭州户口虽然稍逊于苏州,只有十一万户左右,但是在合流灌溉水利设施上却为东南之冠。
早在唐敬宗宝历年间,余杭县令归珧开上湖、下湖和北湖;贞元年间富阳郝县令开阳陂湖;贞元十八年(公元802年)于潜县令杜泳开紫溪;还有临安县开凿的官塘等等,因此粮食产量也是东南八道数十州的翘楚。
更别说是作为京杭大运河的南端起始点兼区域商业中心,汇聚了江东、江西、两岭的物产和粮船;每年光是送京的杂税钱,就达到了五十多万贯。
而杭州既然已下,那就轮到作为浙东观察使理所的越州(今浙江绍兴)了。而苏常湖杭越五州既定,那作为江东道最为精华占据了大部分人口的杭嘉湖平原,就尽在太平军的掌握之中。
这可是中唐以来维系朝廷运转和权威不堕,东南钱袋子的重要组成部分;光是这一部分的人口和赋税,就,北方的义军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太平军的重要缓冲和变相的屏障所在,断然不能让其那么快崩溃和垮掉的。在明面上黄巢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随即周淮安就在一份文书批复,以夫人曹红药的名义,馈赠一批将近保质期的罐头、压缩口粮和其他干货制品在内物资,以回礼之名让人护送到长安城内去。
这时正在审验公文的参谋组中有人汇报到:
“启禀大都督,有吴兴沈氏的幸存族人寻访到了。。”
“就比照湖州当地的衣冠户、形势户两百六十三家,分批迁徙往荆湖、两岭、山南的故例,姑且俺知道襄州去好了。。”周淮安头也未抬指示道。
“敢问一声,为何大都督不见容与这些门宦大户之家呢。。”
然而在船舱外,刚以编外顾问身份加入幕僚团体的陆广微,也在对着侧近行走的书史吕岩小心请教道。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推行乡土行政和移风易俗的改新革弊所需了。。”
吕岩却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
“若留着这些世代与乡里盘根错节,利益羁绊极深的存在,只怕明面上的顺从治下,也少不了暗中抵触和阴奉阳违之弊。。”
“难道吴中就没有真正可用,或是引为助力的良善之家,可以树立为一时的榜样么,”
陆广微犹豫了下。
“自然会有了,但是没有必要,也无需非此周折。。大都督治下不须此辈也能够造福百姓、泽被乡里,这就足够了。。”吕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反倒是这些大姓显望之家,离了乡土地方就什么都不是了;才好管教和治理不是?若是彼辈依旧能够秉持本心不改,而矢志不渝治学持家的话,那大都督府又何妨给予相应的晋身和报效机会呢。。”
当然了,他这些话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专门说给陆广微背后,有心想要投献于太平军大都督府又尤有顾虑的那些人听的。
这时候漕河岸上的方向,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迅速由远及近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