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集充分体现了陈彦民对“恐惧感”的偏爱与擅长,气氛营造的十分出色。不说情景喜剧是个筐么,丫还真装下了。
许非也挺乐,一猫一狗都有戏,改天再写集闹王八的剧本,让龟大龟二也亮亮相。
他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坐在爬山虎那面墙根底下,自己撸猫玩。
刚坐下,冯裤子鬼鬼祟祟的蹭过来,盯着他瞅。
“干嘛啊?”
“哎哟,我说许老师……”
冯裤子语重心长,一脸不平,“这都好几天了,意思你也看出来了,就没点想法么?”
“什么想法?”
“艺术啊!艺术是无上的,跟您撂句实话,真觉着这盘菜由你来操刀,味道会更好。”
呵呵!
冯裤子这是站队么?不。
他一当美术的,不发生利益关系,所以搁这儿放屁。许非新鲜大胆,如果上位了,更能让底下人发挥。
许非刚想喷,那边开完会,葛尤忽然钻出来了,冯裤子自动闪人。
“自己坐着呢。”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还强点。”
“那就好,我觉着你还没到那个点儿。”
“我也这么觉着,哎,迫不及待了都!”
葛尤又抓耳挠腮,常人做这个动作,要么像猴儿,要么猥琐,他不一样,亲切且好笑。
此刻天没亮,尤晓刚准备拍些夜里的镜头。
大杂院十个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因为挤在画面里太满。反复试验过,发现5-6个人的构图正好。
眼下便是,白奋斗、陶茂森、戴红花、张秋梅、西葫芦五个人。有的躺椅,有的马扎,有的石头墩子,各符身份。
灯光师调试光线,追求那种黑夜里一盏路灯的感觉。
昏黄,孤寂,又带点温暖。
葛尤穿着那件齐脐套头小白衫,整个人蜷着,一本正经的分析:“我听我爷爷说过,在窗户外头飘的都是吊死鬼,吊死鬼不找善人,找的人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
“嘿,你个白奋斗,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韩影嗓门一亮,“我戴红花的‘自身’有区别么?”葛尤奇道。
“当然有。这第三种演员远远达不到重新构建的程度,或者说他自以为构建了,其实没有。”
“那他们是什么?”
“戏路窄。”
“哦哦!”葛尤明白了。
“自身是什么呢?比如编剧写一个角色,有80分,演员融入自己的东西,能拉到90分,他的理解和经验是高出剧本的。
我为什么说可遇而不可求,就是太少了,是我认为的一种理想状态。”
许非真可谓语重心长,“你别看白奋斗演的顺,让你再演别的,很容易带上白奋斗的影子,甚至一辈子被束缚。
你的个人特征十分强烈,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三种,而是第二种。”
“……”
葛尤不傻,也有点真情实感,“许老师,呃,我不知道怎么讲,一定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你们那里猪肉都多少钱一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