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样子，确实挺像女的。”
林玄然点了点头，既然无忆会这么问，那就不希望他说什么去恭维他。
无忆的五官，也确实清秀的像是女子。
“上次你不是问我，惊鸿语口中的“装”是什么意思么？”
无忆抬起头看着林玄然，他的身高并不高，或者可以说，有些较小。
他想了很久，自己这样装下去，有什么意义。
“嗯。”
林玄然耿直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聪明，才并不喜欢玩心机，也不喜欢隐藏自己。他确实对上次惊鸿语和无忆的对话十分好奇。
“我并不是惊鸿语的亲生弟弟。”
无忆转身看向那无字碑，蹲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玄然觉得，无忆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女子。
“我们知道。”
林玄然点了点头，不只是他，林超然也知道这点。
但是他们没有去揭穿，也不需要去揭穿，这是无忆和惊鸿语之间的事情。
“我当初被双亲抛弃，那时候的话只有四岁。”
无忆有些感伤的伸出手来，抚摸着那块墓碑，动作轻柔的有些虚幻。一个四岁的孩子，在混乱的斗战天，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将我捡了回来，叫我读书识字，传授墨家剑诀。”
“你很幸运。”
林玄然在一旁看着无忆，他和林超然也是孤儿，只不过是被那些家伙看中了身上的天赋才被买到了战神殿。
如果不是他们修为提升的快，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对他而言，能够被人带回去，当成亲生儿子对待，无忆已经算的上十分幸运了。
“我幸运，他却未必。”
无忆听了林玄然的话，只是苦笑了一声。
“他在捡到我之前，有个儿子，天赋很高，进去战神殿后很快就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将同辈的人统统甩在了后面，当其他人都还在战王战帝境界寸步难行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斗战天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战圣。”
无忆嘴上说着，语气也渐渐重了起来。
“那个人，就是惊鸿语。”
不用猜，林玄然也知道那个人，就是惊鸿语。他们和惊鸿语同属于战神殿，林超然甚至被称为是最接近惊鸿语的人。所以当初听到惊鸿语在幽冥天，他们才会如此激动。
“没错。”
无忆点了点头，这个人就是惊鸿语。
“惊鸿语的存在，是这个人的骄傲。”
无忆接着往下说着，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可是，后来惊鸿语偷了战神殿的时之石，成了斗战天通缉的要犯。”
当无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连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
林玄然没有接话，惊鸿语后面发生的事，他身为战神殿的人，一清二楚。
他不仅从战神殿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偷走了战神殿的秘宝，还成功的从那些战神武者手下逃了出去，让战神殿成为了斗战天的笑柄。
“他把我带回来之后，我就时常看到他坐在屋子里，摸着玄素双剑发呆。”
他伸手将玄素双剑唤在手上，轻轻放在了墓碑前。
林玄然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他知道，无忆已经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中去。
一个将他捡回来，传授功法，就像是再生父母一样的人。惊鸿语背叛了他，也难怪无忆会对惊鸿语如此仇视。当惊鸿语回到这里的时候，也难怪无忆没有给惊鸿语好脸色，却没将惊鸿语赶出去。
“虽然现在他把这两把剑传给了我，但我知道，他真正想的，是让惊鸿语握着这两把剑。”
无忆摸着剑，闷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