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缚住小孩子的双手,一个人将绳子系在手上,另一个人则从树后拿出了一根婴儿小臂粗的棒子。
“让你乱跑!让你让家里人担心!让你……算了,让你乱跑!”
“刘二,你放开我!我要和你单挑!”
棍子和屁股亲密接触,发出啪啪的声音,显然这并不是打给外人看的,而且看他们娴熟的样子,显然这些事情没少做。
“要不是大师说你吉人自有天相,村子里早就组织人找你去了,不知道这几天三害要下山吗?”
似乎是打累了,他将手中的大棒再次放到树后,等着下一次取用。
苏长风跟在后面背着一张虎皮有些尴尬,这么大的一个人真的看不到吗?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这位居士也是为了三害而来吗?”
那个和尚看着这残暴的场面呆了一下,随即注意到了跟在身后的苏长风,负着手,慢慢踱步上前,颇有一番大师的气质。
苏长风看着他闪亮光头上的十二个戒疤眯了眯眼睛,这戒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烫上去的。
要知道,佛门除了梯度之外,还有着清心仪式,在入司之后的一段学习之中,成绩优秀者才会由老和尚用线香为他们点上僧侣生涯的第一颗戒疤,称之为‘清心’,然后再接下来的一两年内表现良好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第二颗戒疤,名为‘乐福’,一般而言,寺里一些年长的老和尚大多可以拥有五六个戒疤,而像重要寺院的主持则会拥有八、九乃至十二个戒疤。
烫上戒疤的仪式,普通人叫做“烧痂”,而佛家叫“爇(ruo),“次于北方观不动佛,作离热清凉住于寂定之相,此是如来涅盘智,是故义云不动,非其本名也。本名当云鼓音如来,如天鼓都无形相亦无住处,而能演说法音警悟众生。”
也就是这是个凡级世界,要是换个真的有那仙佛的世界,这假和尚早就遭天谴了。
“在下乃是六扇门巡风捕苏长风,小雷音寺也早有耳闻,当真不知里面有着一位叫本空的主持。”
苏长风看着他的眼睛,面带微笑低声说道,“不知主持擅长哪项武功,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这……这……”
一缕慌乱之色从眼中闪过,本空有些失了方寸,讷讷说不出话来。
六扇门啊!平日里装作佛门高僧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这一次撞到了他们手里,而且还是他先凑过来的,真是耗子给猫拜年了,而且随便编了一个寺名还略有耳闻,难道真是流年不利?
负在背后的手着急的向着树下的同伴招了招,和尚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滴落身上,很快那件僧袍湿了一片。
那假道士靠过来,轻甩拂尘向着苏长风做了一揖,“贫道出尘子,见过这位大人。”
刚刚两个人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也算是习过武的人,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他们的话,但是他还是靠过来了,并非是他有战胜苏长风的把握,而是在大夏皇帝有着求仙问道愿望的倾向和太清观扬道抑佛的诉求下,道门修士的地位其实是比佛门高上那么一些的。
“在下可是很期待两位高人的‘仙法’的。”
轻笑着说了这一句,也没管两个人惨白的脸色,他向着树下走去。
“不知村正何在?”
拿出印信和身份度牒,苏长风看着争吵的几个人,有些好笑的出声道。
被叫做刘叔的那个人接过印信,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对着太阳瞟了一眼,点了点头。
“点个屁的头,你认识字吗?”
被困着的那位一边扭动着身子,似乎想从束缚里抽出身来,一边不客气的揭穿了刘叔的伪装。
那个刘叔的脸色登时变得比锅底还黑,苏长风清楚地看到他的额头上有几根青筋暴出,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被绑住的那位‘大爷’,将印信还给苏长风,转身向着村里走去。
“嘿,你还瞪我,刘二你放开我,我小虎子今天就要和刘大头一决公母!”
身后传来小虎子的叫嚣,苏长风清楚地听到,身边这位刘大头的牙齿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似乎随时可能将一口牙咬得粉碎,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更是如同天上的乌云,苏长风知道,小虎子这回算是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