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宋在一名文吏的带领下,走进了刘晏的官房,他将厚厚一叠资料放在刘晏的桌上。
“这是四十二名盐铁判官的详细资料,应该比较可靠。”
刘晏顿时又惊又喜,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东西,四十二名盐铁判官他都认识,但也就认识而已,对方究竟是什么底细,他都一无所知,有了这份资料,就至少给他节省了三年的时间。
他连忙从中间找出一份资料,“就是此人,叫做余家绪,资格最老的盐铁判官,也是一个老顽固,坚决不肯把盐铁仓库的税钱转回转运司,我已经拜访他三次了,他就是死活不肯。”
郭宋接过他资料看了看,居然已经担任二十年的盐铁判官,李志父亲还是调查得比较详细,此人是裴遵庆一手提拔起来,裴遵庆已经九十余岁,住在家乡闻喜,依旧是裴家的刘刺史已经拜访过余判官三次?”
余家绪叹口气道:“jūn_duì 强势将盐税运去转运司仓库,我们无法和jūn_duì 抗拒,也就罢了,但刘刺史还要追究以前的税钱,要求我们签署改单,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皇甫温点点头,“余判官的态度令人赞赏,希望余判官能继续坚持原则,鱼相国就常说,坚持原则的人都会有回报,余判官明白我的意思吗?”
“卑职愚钝,请监令明示!”
皇甫温淡淡道:“鱼相国说,只要你坚持原则到底,明年这个时候,升你为正五品江淮盐铁监副使。”
余家绪心中大喜,连忙起身道:“我一定不会让监令和鱼相国失望!”
皇甫温得到满意的表态,便起身告辞了,余家绪一直把他送出大门,望着皇甫温马车消失,这才回到贵客堂。
他刚走进贵客堂却吓了一跳,只见房间里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负手背对着他。
“阁下是什么人?”余家绪后退一步,厉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认识这面金牌!”
男子取出一面金牌,向后展示,“认识它吗?”
余家绪一眼认出了金牌上的四个字:‘如见朕面’。
他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单膝跪下,“微臣余家绪听候圣谕!”
年轻男子自然就是郭宋了,他戴着一张面具,使他变成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脸浓眉大汉。
郭宋收起金牌冷冷道:“看来你是更相信奸阉能够取代大唐皇帝,我说得没错吧!”
“在下不敢,在下绝对忠于大唐,忠于天子?”
“是吗?”
郭宋冷笑一声,“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忠于天子,那我限你在明天中午之前,把所有的盐税全部改签到转运司仓库。”
余家绪半晌道:“我余家绪忠于大唐天子,可阁下不是!”
郭宋转身一把揪住他脖领,恶狠狠道:“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我就告诉你,你长子余坚十五岁,次子余强十三岁,都在闻喜裴家家学读书,你三子余农九岁,你如果明天中午前不签,我会让你一个一个看到三个儿子的人头!”
“你....你在威胁我!”
郭宋冷冷道:“李辅国、鱼令玄一样地被我杀了,你算什么?我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完,郭宋将他扔在地上,转身而去,等余家绪回头时,身后已人影皆无,余家绪无力坐在地上,后背大汗淋漓,对方竟然把他的家底都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