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裴姑娘看着鬼面的动作,神色闪烁,急的手心都出汗了。
东西在李童儿身上,她还有些把握,可要是被鬼面拿了去,她可就一点把握没有了,但眼下,她却也无丝毫办法。
如今只能盼着,鬼面不是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男子的对手。
“阁下可曾听说一句话?”望着雪亮的刀锋,李童儿并不慌张。
“什么话?”刘元浑身紧绷,一直警惕着对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言既出,裴姑娘后背一凉,对方果真还是发现了她?
即使是躲在阴影里,裴姑娘也密切的注意着那男子脸上的情况,一直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眼神有落在自己身上。
或许真是她想错了?想多了?那男子说的另有其人,并不是她,她对自身门派的本事又稍稍的多了几分自信,暗自念叨道,不要自己吓自己。
“何谓螳螂,谁又是黄雀?”刘元停下脚步,看着对方的脸,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你我一战,黄雀顷刻间便至。”李童儿背负双手,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说道。
气势倒是拿捏足了,有几分大高手的模样,便是不知这是否也是乌鱼先生教的。
不过,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长啸响起,紧跟着便是男子说话的声音从屋,这才是他最想一战的人。
如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至于能不能赢,窦岐初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右手缓缓伸到了背后,五指紧紧的握住了白玉剑柄,随着锵锵锵的声音,一点点的抽出长剑。
双目眼神犀利如锋,直勾勾的盯着鬼面的动静。
“上一次想拿我人头的人,现在已尸骨无存。”刘元变成鬼面之后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冷血。
如果换在当初那太清山的小院中,打死铁牛都费了老大劲儿,可能窦岐初随手一剑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现在!刘元无所畏惧。
不再多言,窦岐初执剑在手,身子两个闪动,便已然从原地消失,剑锋直指刘元咽喉。
比起在码头前与夏象一战时,窦岐初抬手便用上了全力。
需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战,窦岐初相当重视。
宝刀‘了然’准确的拦住白玉长剑于半空之中,刀剑相交,其声清脆悦耳。
掌中劲力吞吐,刘元握刀的手一根根的青筋直冒,一刀顺着剑锋迅疾下滑,一连串的火花滋滋闪过。
也就是两人刚拼了不过一招的档口,李童儿已经悄然向后退去,说着一条早就预备好的小路溜之大吉。
战斗中的两人其实都注意到了他的离开,但正如窦岐初所言并不在意,刘元倒是在意,却没功夫在意。
毕竟眼前这位玄级御使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可除此以外,这里可是还有着第四个人。
裴姑娘最后看了战局一眼,身影慢慢的从阴暗的角落里消失,追着那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待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李童儿喘息两声,抹了一把其实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头暗道:先生言江湖凶险,果不欺我呀。
算算时间,那男子带着秘籍已经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可眼下的情况是明显不能速战速决的。
刘元心里自然焦急非常,窦岐初是无所谓,可他的试炼任务若是失败了,还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惩罚。
虽然吊坠从来没有说过有惩罚,但就舱舱的性子来说,没惩罚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的一刀将窦岐初劈开之后,刘元迅速后退,继续压着嗓音道:“此时我正有要事,你约定个时间,咱们改日再战。”
“搁下莫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情,我来可不是与你友情切磋的,而是要你的命。还什么改日再战,岂不可笑。”
窦岐初说着真笑出了声,反手握剑又刺了出去,同时说道:“要想走也简单,赢了我,你就能走。”
雪白的一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圆弧,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半截衣袖落在地,刘元又退数步。
看着对方的面具,道:“若鬼面之名不过如此本事,今日你断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双目一寒,刘元心里已然怒极,对方一再相逼,看来不解决掉这个麻烦是不可能离开的了。
当下不再多费唇舌,双脚跺地一跃而起,刘元五指捏紧‘了然’,调动起那一缕阳火精气,浑身气势奔腾,双臂一展犹如铁锁横江。
“开门。”刘元右手竖举长刀,一股炎芒自手腕而出,迅疾窜上了刀尖,火红蒸腾犹如烈日,一刀凌空就朝窦岐初面门劈下。
“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