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灰暗僵硬的眼珠子终于勉强动了动，他看到雨水泼到窗里，雨丝飞溅到她脸上。
她脸上浓稠的血色开始化开。
露出本来白皙晶莹的肤色。
雪无痕伸出手，去给她擦开那些沾惹上的血水，手指碰到她的皮肤却骤然一抖。
太冷了。
冷得就像是尸体……
确实，她已经是尸体了。
以后不会再醒过来，也不会睁开眼叫他一句师傅。
雪无痕茫然地压抑着胸口的剧痛，手里还攥着她拿在手里的水晶瓶子。
突然他撑着桌子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
雪无痕低头一看，桌子上满是书籍。
都是一些深奥，很古老的秘籍。
有些是他家里书库里的，他为了得到她的信任，一向宠着她。
让她随意乱走，随意乱拿。
这个祖屋，有他雪家百年来积累下来的财富，与各种外面的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放心过。
哪怕她是最让人无法放心的那个。
心性不定，喜怒无常，还歹毒狡诈。
他怎么就这么放心，将这个屋子的钥匙都交给她呢？
就算是为了得到她信任，也不该……不该这么毫无保留给她。
雪无痕被胸口的疼痛转移了精神，他的手摸到那些秘籍，又看到秘籍里，有她笔迹的注释。
真是乱来，这么珍贵的书籍。
她竟然毫无顾忌就用墨笔在上面随意涂鸦。
雪无痕却知道这才是她的性子，乱来任性。
只是在他面前，装的乖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