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咽下一块jī肉,说:“突然又想吃了,我的可乐呢?”
席之空瞪着他走到桌边坐下,拿出一瓶冰镇的可乐推到他面前怒道:“就你事多!吃了饭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噫?怎么又让我回家了?”江宴拉开可乐拉环喝了一口,又说:“不囚禁了?”
“不了!所以赶紧吃完回家去吧你!”席之空扯了两张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起身倒了一杯冷水一口气喝了一半。
江宴感觉有些可惜,他放下筷子,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席之空,“你不是还要采访我吗?这才一上午呢,我感觉没什么效果。”
“效果?你还想要效果?”席之空回到座位上打开面前的鱼香肉丝盖饭,“我本来想让你自己想象一下我是个陌生人,可咱俩从娘胎里就认识了,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江宴撇撇嘴不置可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在书桌面前打开了自己的书包。
席之空吃了一口饭,问他:“你干嘛?”
“背单词啊。”
“你回家去背!”他抬着饭盒走到江宴背后,用脚踢了踢凳子,说:“饭钱记得转我一下。”
江宴回头:“你最近怎么这么缺钱啊?你上次光跟我说你生活补贴不够用了,我怎么感觉你这不是不够用的问题?”
席之空立刻心虚地转了个身,含糊道:“我都花别的地方了。”
“那我也没见你买两件衣服啊。”
“我又没说我买衣服了,我充游戏点卡了行不行?”
他始终背对江宴,心中忐忑,鱼香肉丝吃在嘴里也没什么味道。
江宴走到他身后抱着手臂又问:“你是不是真的很缺钱?”
席之空嘛,他太了解了,当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都熬了过来,从不轻易向人开口,也从不低头示弱——除了昨晚那种情况他本人都控制不了的害怕,其他时候总是要费点劲才能让他说实话。
“不是,我就是——”
“你昨晚做噩梦了吗?”江宴问。
席之空愣住。
昨晚好像真的没有做噩梦。小时候他们班组织去游乐场,趁着大人没注意,有几个同学把他拽进了鬼屋,等江宴看到了追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吓得全身发抖,后来回家他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每天每晚的睡不好。
“没有...”他说。
江宴这才问他:“那你昨晚去那里是干嘛了,真是找灵感写恐怖小说?”
其实事情也没多复杂。上个星期席之空接了个单子,是一个恐怖文学爱好者妹子下的。
席之空不太好说这是人家私人订制的“人鬼情未了”,男主是个从小怕鬼的人,然后遇到了一个鬼并且爱上了他,从此展开一段绝美的人鬼之恋。
他太久没有过那种真实到可怕的恐惧感了,所以就想着去找找感觉。结果确实给自己吓得不轻,那感觉不能更真实。
“你这所谓的‘囚禁’又是闹哪出?也真是找灵感?”他不答话,江宴就继续问。
等江宴认真地发问,席之空才觉得自己果然又做了件荒唐事——他居然真的动手在江宴身上做实验了?
他懊恼道:“是找找感觉,你知道——算了你不知道,我们写东西的人,有真实感受写出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明白吗?”
江宴佯装似懂非懂地点头,复而说:“所以你现在在写如何伺候一个人?”
“......”
席之空喝了口可乐把哽在喉咙的饭吞下去,心说这“囚禁”果然是不对劲。
“啧,你这艺术创作我真看不懂,怎么还有这种需求,上赶着伺候别人——”江宴笑着伸手想去拍席之空,恰好被他回头看到一把抓了手腕,脚下绊倒两个凳子后退着又被他推到冰箱门上用手臂抵住了脖颈。
上一次席之空向他靠近他觉得紧张的时候,还是自己确认喜欢他的时候。从那天起两个人默契的心跳频率就不再重合了,他看着席之空总会心跳加速,会心花怒放,也会心生忐忑。
席之空每次认真地看他,他就觉得这个人就快要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而这次——
“我这里的囚禁,就是得不到你的心但是我要得到你的人,我会把你关在我家里,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空气,我可能还会用黑sè绸布缚住你的眼睛——”
“然后呢?”
“然后...咳,然后就用一些...用一些你没有见过的东西,欺负你!”席之空说着说着自己不太好意思,松开了手假装凶狠的用手在他xiōng口戳了戳。
江宴笑说:“你这么一说还挺有意思?主要是我还没被你欺负过,想体验一下。来,继续‘囚禁’。”说着他就又把双手送到了席之空面前。
席之空刚刚那股假装的凶狠劲儿很快就在那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的话面前败下阵来,脑海里真的浮现出一些江宴被这样那样的场景,吓得他登时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他盯着江宴缓缓地摇头道:“你不会想体验的...”
江宴笑了笑又问:“那你是不是欠别人钱了?”
“......”
“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