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一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乖乖张嘴，乖乖喝粥。不一会儿，大半碗粥便见了底。
“吃不下了……”奶昔推开面前的勺子，小屁股在椅子上不规矩地扭着，撅着小嘴道。
肖涵了然地颔首，收了碗勺，便要起身收拾，不想却让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
肖涵不解地望着小家伙，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要吃？”
奶昔摇摇头，小手还是不松。
“那是要喝水吗？肖老师给你去倒水好不好？”
“……”小家伙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紧紧地扯着她，大眼睛直愣愣地注视着她，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肖涵心里有些不知所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颇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人的动作，最后还是抵不过小家伙的耐心，先开口道：“奶昔，等肖老师把碗洗了再来陪你玩好不好？”有了上午这事，她是不敢带奶昔出门去了，再这么大哭一场，她也该跟着一道哭了。
不想，这话一出，小家伙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拽了她另一边的衣角，仰起头，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原本清脆奶气的嗓子因为哭了太久，此刻沙哑着道：“肖老师，你给我做妈妈好不好？”
第十五章
嘎？肖涵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又瞪着眼瞧着眼前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硬生生压制下了要
摸摸他脑门的冲动。不该啊，哭了一场，睡了一觉，把脑子睡坏了？那他爹还不得跟她拼命啊！
肖涵干笑两声，好想把自己的衣角从小奶昔的手里拯救出来啊：“奶昔啊，你说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论情谊，她和展源哥哥清白得就跟小葱拌豆腐似的啊，真不知道小家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刚才抱他只是哄哄他啊，只能算是权宜之计，可没想到小家伙心思转得这么快。
“奶昔喜欢肖老师，奶昔要肖老师给我做妈妈！”小奶昔人小力气却不小，仰着脑袋，语气极其坚定，这一本正经的小神情，和他老爹还真像。
肖老师满头黑线，不知道要怎么跟个六岁的孩子解释‘爱情不是你说来，说来它就来’这个问题，更加不知道要怎么阐明她和他爹之间清水般的兄妹情，只好拼命转移话题：“奶昔啊，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啊？肖老师要去洗碗，奶昔先去看漫画好不好？”
奶昔松了手，却没有听话地去看漫画，而是亦步亦趋地跟上，立志要将‘肖老师身后的小尾巴’这一新职业做到最好。
“奶昔啊，先去看电视好不好？茶几上有薯片，你先去玩，好不好？”肖老师对身后的小尾巴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得，骂不得，哄他他还不听。
奶昔抿着嘴不吭声，小眼神却很坚定，明明白白地告诉肖涵，你要不答应我，我就磨着你不走了。
肖涵那叫一个头疼，抚额道：“奶昔，走，咱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了。”得，碗也不洗了，先把问题弄明白。不说明白，这日子她还不用过了啊。
肖涵动作很快，手艺擦，一弯腰，把奶昔抱起来，走到沙发边。
“奶昔啊，你为什么要肖老师做你妈妈啊？”肖老师含笑开口。先得弄明白缘故，她才能对症下药。
小家伙咬着嘴，大眼睛眨巴了一会，过了好久才开了尊口：“肖老师像妈妈，还说，最喜欢奶昔了……”最后一句话，小家伙说的声音极低，很不自信，大眼睛受伤似的盯着肖涵，就怕她说个不。
肖涵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对其他人也这么说的。因为认识小家伙时间也不久，所以肖涵直接把‘妈妈’问题归结为孩子的一时兴起，心中还不以为然地认为有这待遇的人估计有一大把。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吧。“奶昔，肖老师不是你妈妈，奶昔可以喊肖老师姑姑。”不过还是叫她肖老师的好。她喊他爹一声哥哥，她喊自己一声姑姑也不为过。这邻居兄妹，如假包换，好品质，十几年不变。
奶昔摇摇头，坚定道：“爸爸没有妹妹。”
肖涵嘴角抽抽，对怀里这个小地雷无可奈何：“奶昔啊，肖老师真不是你妈妈。”
小家伙听了这话，也没如肖涵意料中那般泫然欲泣，只是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轻声：“哦。”了一声。爸爸有问过他的，要不要一个新妈妈，那个时候他摇头说不要，现在他反悔了，等爸爸回来了，他要和爸爸说，他要肖老师给他做新妈妈。可是要怎么做呢？奶昔很迷茫。
肖涵翻个白眼，无语凝噎，还好展源哥哥不在，不然得多尴尬啊，她都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肖老师决定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开始跟本山大叔学习，难得忽悠吧。“奶昔啊，肖老师很喜欢我们奶昔的，以后奶昔要是有事的话就找肖老师吧。好不好啊？”以后‘做妈妈’这种话还是少说吧，实在容易引起误会，她和展源哥哥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奶昔苦恼地皱眉，小手揪着衣领，就在肖涵以为他接受这种说法的时候，小家伙又抬起头了，笑得云开雾散地对肖涵道：“肖老师，你晚上给我做妈妈好不好？”
“咳咳，咳咳……”得亏没喝水，不然非得报废一件衣服不可。可怜的肖老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极其幽怨地看着无辜的小朋友。不带这样的，年纪这么小，杀伤力这么大干嘛作甚。晚上给他做妈妈，不是她思想不纯洁，只是这话怎么稍微深着想想就觉得歧义这么大啊。
“奶昔啊……”肖老师真是哭笑不得了，只好好脾气地哄着：“爸爸很快就会给奶昔找到妈妈的，奶昔不要急好不好？肖老师也很喜欢我们奶昔的，奶昔也多了个姑姑呢。”反正孩子也只是一时的兴起，等日子久了，他就该忘了。肖老师很淡定，理所当然地认为搞定奶昔不是问题。
小家伙圆眼珠滴溜地转了好几圈，大概是在想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过了大概几十秒，奶昔才缓缓点头，不过又提了个要求：“肖老师，我能再叫你一个妈妈吗？”
肖涵微怔，看着小朋友纯真的目光，轻轻地点头。
小朋友紧抿着嘴巴，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