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桀咬紧牙关盯着他不放。
「就那样呗。」
「哪样?」
张平突然往案上一趴,「来吧。你快点完事。等会儿我还要去栽脏别人。」
皇甫桀盯着还放在案上的那颗人头,再一次感觉到他家宝贝太监张平的强大。
而且为什么他会感觉到这两个月恨他恨出一个窟窿、脑中幻想了不知多少种收拾他的方法的自己好像有点悲哀?
如果换一个人,或者换一种性格,也许他们会因两个月前的事而隔阂日深,甚至互相误会,进而终有一日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但张平不是别人,他就是他。
「张大太监,你真有本事。连让我想恨你都难。」
张平撇过头看他。
皇甫桀看着他那双带了点疑惑的眼眸,心中忽然一紧,笑了。他决定了,以后他要是再为这个人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大仇深,他就跟张平一样,直接阉了自己算了。
对这愣子,根本就必客气!该缠的时候就缠,该操的时候就操,该上紧箍咒的时候就得给他上,折磨自己那叫傻子。
张平看皇甫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中也有点高兴。他不知道皇甫桀想通了,也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如果他知道……所以说世上难买早知道。
拍拍张平的屁股,一身血腥气的右将军王爷不怀好意地道:「你这儿很久没被我操练了,小心等会儿裂开。」
张平哼唧了一声,「那你就悠着点。我后面还有事呢。」
皇甫桀噗哧笑出来,「别急,在这之前还有些事要做。要玩栽脏的把戏让你还得多跟我学学。」
军营中出现骚动。
「不好!右将军也出事了!」版面传来惊呼。巡逻士兵发现了营账倒下的守护。
「闭嘴!都不准乱说!你们给我看着外面,你、还有你们跟我进去。」是刘白手下另一将领周湛江的声音。
营账「唰」的被打开,周湛江带着几名巡逻兵冲进营账。
营账中血腥弥漫。营账后开了一道大口,就像是谁在上面割了一刀。
冷风飕飕地灌进进,营账中一片凌乱。
只见他们的右将军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刀伤。
周湛江脚步一虚,难道连……?
「周都尉,您快来看!右将军还活着!」
「什么?」周湛江顿时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活气般,整个人跳了起来:「快!快叫军医!记住,不准把消息泄露出去!违令者斩!」
这边,太子密使发现自己的营账中竟多出了一个木盒,不明所以下打开一看。
太子密使一屁股坐倒在地。
「大人,怎么了?」这名使臣随从连忙上前查看,「啊!」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这真的刘将军?他的人头怎么会……」
「大人莫慌,小的先出去探听一番,这木盒您先收起,等小的回来再作处理。」
躲在暗处的张平看那名随从穿着普通士兵服走出那密使的营账,又看他绕了一圈后回来,发现他身手相当轻盈,不由暗叹一声。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不见他们出来,心想还真给皇甫桀猜对了。对方根本不敢把人头带出账外处理,可能想就地掩埋。
现在他只要到某些人到营账去转一圈,再把他们引到这里就行了。
等会儿就等着看人百口莫辩吧。
刘大将军,抱歉了。谁叫你要动我们家王爷呢?你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结合人家势大的哥哥欺负人家不受宠的弟弟像什么话?
祯胜二十四年六月,护国大将军刘白因病去世。宁王皇甫桀手持密旨暂代统帅一职。
同年八月,传来捷报:匈奴退出雁门外五十里,死伤万余,俘虏四百---这是宁王成为一军统帅后第一个大胜仗。
胜帝龙颜大展,追封刘白为护国公,赐刘府金银万两,只公爵位不得承袭。
太子一派因失去密使消息,几度派人前住雁门关刺探,郤一无所获。却不知那密探早已被秘密送入京城,至于送到谁的手上……
朝堂上开始为谁来担任佂蛮大将军一职争议不休。
同年十一月,边疆再次传来捷报:大军乘胜追击,匈奴再退五十里,死伤近万,主动要求冬季停战。
朝堂也再次哗然,更是吵得天翻地覆。
太子一派出让雁门关太守李登任征蛮大将军一职,另派骁骑都尉杨晓辅佐。
收到礼物,感觉出宁王示好之意的惠王一派则提出仍由宁王任统帅一职,朝廷另派将领叶詹辅佐。
其中也有人提起让刚从西南回来的言浄任佂蛮大将军一职。言净闻言连忙出列辞之,表示自己目前对雁门关形势不明,贸然前去恐会延误战机。何况目前身边连番传来捷报,如阵前换将必将动摇军心。
言净谏之:不如就采纳惠王的建议,仍旧由宁王担任一军统帅,如他有信息化不妥再换不迟。毕竟宁王在边关已经征战三年多,此时再另外派将,恐无一人如他熟悉边关形势。
腾帝闻言觉得甚是有理。
甚至有官道:宁王天生貌相异于常人,现匈奴也恐其颜面、称其为「魔帅」。也许宁王就该是一员大将,为胜帝守护大亚边境。
此言一出,附和之人甚多。
太子还想多言,被韦宰相眼色劝止。
胜帝听取臣言,想到当初四皇子在他面前说的童言,再看他如今在战场上的表现,当即金口一开,定下他统帅之位,同时传圣旨给李登,命他辅佐宁王击退匈奴。
太子暗中咬牙,认定丑四和老二串通一气。
皇甫桀接到圣旨,表现得诚惶诚恐,表示自己一定不负圣恩,三年内定打退匈奴拿到厥顿的降书。
旁边的张平则非常刮起地拿出两包「当地特产」奉给特使。
前来传旨的胡荣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去见了太守李登后满意归去。
李登进入大账,却被原刘白手下将领陷陷排斥。皇甫桀为他从中周旋,对他也是社敬非常。李登意见往往不被采纳,可事后总会亲自来安慰他,表示现在的将领大多数都是刘将军的人,他也不好过于干涉他们。
李登见皇甫桀如此委屈求全,也只能忍气吞声,在给某些人联系时,自然把对刘白原班人马的不满,及对皇甫桀作为大帅的软弱陈述了出去。
看到消息的人,再联想当初皇甫桀接旨时的誓言都放心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皇甫桀能在三年内打退匈奴才叫有鬼!何况三年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
那边放下对皇甫桀的提防心,专心致志对付唯一的敌手,这边边关众将却齐心一志要给刘白报仇,抱着宁可辅佐四皇子,也绝不让太子得逞的打算,逐渐把心靠向显现出非凡统帅能力的皇甫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