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他需要回忆《七转洞玄秘录》中已经消失的文字,他的记忆不错,但是,那些文字是陌生的,弄不清规律,且只看过一次,要全部背下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他自诩记忆力尚可,在四天中,也不过回忆起二十四个。而这二十四个本全不同的文字,让他在无梦的一觉醒来后,突然联想到了“二十四节气”。
于是,他记下了“二十四节气”。正因为毫无规律,毫无线索,所以,他只
能以这种心血来潮般的突发奇想为基础,去捕捉一点点可能性。正如他想到这本书的名字,想到这本书的来历一样。
“二十四节气”确实为他的研究带来了一个明确的开端,他认真研究国内代代相传的文化风俗资料,整理国内每一个地区独有的,对“二十四节气”的不同理解和习俗,以及这些理解和习俗背后的故事,乃至于导致这些不同产生的科学道理,进一步去理解“二十四节气”在人们认知中的本质。期间也找过所有对“二十四节气”的富有想象力的故事、设定和仅浮于纸面的幻想。他不仅利用市图书馆、省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也翻查自己的电脑资料存储,同时也利用拨号网络和一些在这方面有说道的陌生人交流。
关于“二十四节气”的资料实在太多,其深入程度也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剖析彻底的。而国内和日岛在这方面的认知,虽然相似,却又不本全一样,其相关的传说更是林林总总,直追国内的传说。在这四天的时间里,马恩整理出了一份长长的阅读书单,而且,大部分是国内的资料。去了日岛后,他还要继续阅读日岛的相关资料,乃至于其它洲陆他国能够和“二十四节气”扯上边角的资料。
在这四天里,虽然有“二十四节气”这个开始,却仍旧无法找到任何与这二十四个陌生文字有直接简接关联的东西。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马恩仍旧没有等到那个仅见过一次的高中女生。对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次遭遇,也许是不想有更深入的关联,这样倒也是好事。不过,马恩仍旧询问了同楼的邻居有关这个高中女生的情况,可结果却让他愕然。
“上高中的女孩?没有,我们这里哪有女孩。”四楼的大爷是这片家属区的义工,也是这栋楼里最热心的人,常常负责通知各种缴费和生活业务办理,但他十分肯定,这栋楼里没有这样的女孩,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女孩,全是男孩,“小马,你在这里也住了很长时间,该不会连邻居都不知道吧?”
“或许是哪一家的亲戚同学吧。”马恩有些尴尬,也反驳不得,“那天停电,上楼时不小心撞到她了。”
“停电?”大爷面带疑惑,“什么停电?哪天?我们这里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停电了。”
“晚上不是停电了吗?我见整栋楼都没开灯,大家的家里都是黑的。”马恩也感到诧异,说了具体的日期。
“没有!你肯定弄错了。”大爷十分肯定地说:“你是不是回家都认错地方了?那天根本没停电,只有二楼全家出门,是熄灯了的,其他人家里都开着灯。而且,你家里也是开着灯的,你那天晚上真的出门了?没忘记关灯?”
马恩无言以对,他十分确定自己当时看到的景象,也确定自己确实关灯了。但是,大爷言之确凿,很明显与他对不上号。要不是他自己弄错了,要不是大爷弄错了,但大爷肯定不会觉得是自己弄错了。亦或者——
又是一起离奇事件吗?马恩沉思着。他并不觉得可怕,但是,确实有点儿诡异。无论是那个高中女生,还是当时的环境,在此时回想,都隐约有些不妥的地方。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究竟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的幻觉呢?
但无论如何,这些对不上号的情况都证明了,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是必须尽快离开,以免得牵连了多年的邻居们。
“可能是我弄错了。”马恩笑了笑,说:“大爷,我要出国一阵,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了,您得好好保重身体。”
“出国?出国做什么?”大爷很是诧异。
“开一开眼界,换个工作。”马恩随口说到。
“哦,出国开眼界,其实在国内转转就行了呗。你连国内都没转本吧?小马。”大爷对马恩的“开眼界”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往国外跑,国外就是个新鲜,哪有那么好混哦。去什么地方?”
“日岛。”
“日岛啊,听说环境还行,不过那边的人心胸不怎么开阔啊,火山地震又多,住的木房子,不小心就塌咯。”
“就是去看看。”马恩笑起来,大爷对那边的了解也只是听人说的。
“外国他乡的,难难难。”大爷摇摇头,但也不再劝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马恩说。
“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全准备好了。”
“那行,自己小心点儿,外国人心眼多,没国人踏实。”
“都一样都一样。”马恩打着哈哈。
大爷用力瞪了一眼马恩,也笑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就关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恩又一次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头脑几乎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洗漱本毕,吃了早点,提起巨大的行李箱,揣上钱包,看了一眼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家里,毅然开门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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