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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树影摇晃,风声响起来,吹散了喊声的回音,剩下的只有一 阵沉默。马恩摘下深红色的礼帽,他知道自己比预定的时间早来了几天。安全屋的主人不是普通人, 即便认可那个将自己装在罐子里的大脑袋还是人类,也难以用普通人的想法去揣测它的想法。袋热情地接待了自己.看起来一 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那到底是御手洗教授的人情,还是马恩自身的魅力,就可难说了。在普通的社交而言,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是自然而然,渐渐就能熟络起来,然而,这次,无论是双方接触的契机,联络的理由和寻求的帮助, 都充满了与“常识” 截然不同的怪延和危险。哪怕在人类之中,马恩也见到过论只剩下一颗脑袋的疯狂科学家了。
御手洗教授肯定很好说话,马恩有这样的自信,但是,在这个安全屋做决定的,仍旧是大脑袋。只要大脑袋没有开放权限,呆在里边的御手洗教授大概连外界变得如何吓知晓吧。这一次见面,和上-一次是不同的。
马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之所以决定提前过来,正是抱有一份不确定的希冀。如今的情况,既不能确认邻居朋友的“骨灰” 是否有用,到底有什么用,更不知晓,倘若这些“骨灰” 有用,又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经过怎样的程序才能够使用。
与其由自己去琢磨,不如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马恩倒是相信,大脑袋定会有办法的。正因为这么相信若所以 .哪怕提早- 天也好.马恩也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些 “骨灰”送到大脑袋的研究室中。时间看起来很充分,但谁也无法肯定,这提前的几天,会不会成为“功亏策”和“侥幸胜利”的分岔点。
马恩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今天无法进入安全屋,明天、 后天、直到约定的时间前.他都会坚持到这边来寻求帮助。
当然,最无奈的情况自然是自己白忙一通。
马恩提着黑伞和骨灰袋.站在造型奇特的安全屋前站了至少-个小时,期间不断喊门,但回应他的仍旧是宛如主人不在的沉默。如果不是次和御手洗教授来此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状况,马恩觉得自己大概会暂时放弃吧。大脑袋对安全屋外的反应之慢,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换作是普通人,很容易就让人觉得,对方真的不在,亦或者是对方真的不愿意见到自己。但是,还是那句老话,大脑袋从生存状态到精神状态,都并非普通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面对眼下的境况时,马恩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任何波动,情绪也没有变化,既不会特别去在意其中有没有特别的意思,也没有去过多也去猜测。他只是平静地站着, 喊者. 锲而不舍,本全没有表现出半点要高开的意思。两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明显向西方倾斜,马恩的站姿、声音和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在重放第一-次喊门的样子。之后大概又有半个小时过去了. 马恩的坚持终于得到回应。在个眨眼后 ,他就看到了,安全屋的外墙上出现了一个门洞。
马恩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经过-阵奇妙又熟悉的黑暗与沉浮感,在个空荡荡的空间里 ,马恩再次见到了大脑袋。和上一次见面时一样,装载脑袋的宛如鹅颈唱片机的罐子也没有任何外形上的变化,在诡异的淡绿色溶液里, 气泡咕噜噜地上浮。
“马恩先生,你来早了。”一见面,脑袋暮子就毫不客气地这么说到,“我讨厌不遵守约定的人 ,我有一-项重要的研究被打断了。”
从鹅颈喇叭里发出的声音如同生锈了一样发哑,表达出的情绪很清晰,也不怎么友好。御手洗教授不在身边,脑袋叠子的态度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热情,不过, 既然脑袋罐子肯见面,就还在最好的预想之内。马恩摘下帽子,恭谨地行了个礼, 才说到:“很抱歉,但是, 如果j以的话,我想您看看这个东西。这是我上- 一次提到的怪物,也是我的一个朋友留下来的。 它可能很重要,也可能没什么用,究竟如何,只有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才有答案。
“是吗?但我觉得, 我的研究要比你带来的东西更重要。” 鹅颈喇叭发出的声音仍旧还是有几分不悦,”我记得 ,厕所怪人的人情,我已经还过了吧?我们剩下的就只有交易而已,上一次你带来的东西很有趣,但我也付过很酬了。恕我直言, 这一次见面,是约定之外,我不觉得这次见面是有值得的。
“真的很抱歉。”马恩露出柔和、恳切又歉意的笑容, 说:“可我真的没有更多 的选择了, 我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您和御手洗教授了。
大脑袋没有接话,沉默在双方之间僵持了好会。 马恩注意到,罐子里淡绿色溶液的气泡好似变多了,如同是在暗示大脑袋的情绪变化-
“虽然我没怎么关注你的事情,马恩先生,但是,我仍旧可以猜到一些事情。 ”鹅颈喇叭里发出叹息声:“无论是和哪一 个
伟大种族打交直,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更何況,这个结缘神的正体不明,也许只是伟大种族的造物, 但也很可能是更加黑暗, 更加可怕的东西。我实在不愿意厕所怪人太过深入其中。
“御手洗教授已经一”马恩想这么说 ,却被大脑袋打断了。
“我知道,厕所怪人已经接触过它们了, 但那又如何?以我的经验,他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大脑袋这么说到:“你在他涉入更深之前 ,他活着带回来了,所以我才会特别感谢你,马恩先生。他是一 个顽固的人,- -旦深入- 件事到了一 定程度,就一 定要做本,而你会是他深入进去的一个因素一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吗?难道你本全没有自觉吗?马恩先生,现在的你就如同一个磁石,和你接触越多,就越容易被你扯下
“您说得太严重了。”马恩戴上深红色的礼帽,遮挡住自己的表情,“到底要不要参与 ,参与到多深,都是御手洗教授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对他做出过建议。不如说,我已经劝过他了。
“确实如此,马恩先生你不会勉强他人,也不会坐视他人的危险,但是一”脑袋罐子这么说到 :“你也从来都没有全力阻止他们去做危的事情,不是吗?你就是这样的人, 别否认, 我活了那么久,也算是有点看人的眼光。只有脑袋罐子的声音滔滔不绝:“就拿你的这位朋友来说 ,你其实并不是本全没有能力去阻止它去做蠶事吧?但你仍旧用对方的自愿为挡卑,为你探明了道路。
“严苛?或许吧,但是,不这么说不行。马恩先生,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么阴险的人。当然,不能说你是小人,只是,你的想法决定你的行为,你的行为导致一 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在我看来,无论是对你手里的这位朋友,还是对厕所怪人都太过于险恶。” 脑袋灌子的声音变先生,你习惯性的,自然而然的,下意识的思考和选择, 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我觉得这反而比故意去做还要危险。马恩没有在意脑袋著子说的这些话,他也没有想过要做怎样的辩驳,因为,这个话题在他看来,并不是这次接触的重点。他来到这里.最终目的是让大脑袋研究这袋子骨灰,至于对方如何看待他,他其实没什么所谓。正如大脑袋所言,这次见面是额外的,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他仍旧可以从御手洗教授那里得到情报,既然大脑袋是尊重约定的那类人,就更加无法阻止约定好的见面。因此,哪怕这-次额外的见面, 无法见到御手洗教授也没关系。马恩仍旧保持沉默,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何时的契机切入正题,但是,以脑袋罐子当前这么排斥的态度来看,也必须让它说更多的话才行无论是表达怎样的情绪,无论是表达 怎样的观念,无论是针对什么,只要它还在说话,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真正的毫无机会,是连门口不开.连话都不说.连见次面的机会都没有。-行为本身,有时并不会让人坚定信念,反而会让日有的想法发生动摇。毕竟,交流想要达到的结果就是改变想法,而“交流”就是建立在“述说”之上的。在心理学中,类似的实例并不少。马恩以前没有“接待”过如同大脑袋这般存在方法独特的“人”, 但现在,他也唯有坚持自己的经验和理论,并朗待其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