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张玄来说是最无聊的事,他兴致缺缺,闭上眼准备瞇一觉,谁知胳膊被搡了搡,聂行风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樱衣看起来是个很谨慎的女人,神宫司又刚患重病,她怎么会没注意到护栏插销?」
「好啦好啦,你是聂氏财团的董事长,不是聂氏侦探团的董事长,什么事都会有意外嘛。」
「可是……」
「想太多很容易泄顶的,你也不想早泄吧?旅程那么长,睡一觉吧,肩膀借你靠,这次免费。」
张玄很体贴的提醒注意后,凑上前抱住聂行风,并把头靠过去,没等他多做反抗,香甜鼾声已传了过来。
dropdead!死ね!他这么年轻,既不会早泄,也不会早泄!
看到自己的重要部位,不断被从四周瞥来的暧昧眼神关注,聂行风终于忍不住又做了文明人不该做的事,在心里英语日语双频道把张玄骂了个彻底。
「聂大哥喝茶,凉茶去火,小白,快把这几天的财经日报拿过来,聂大哥每天必看的,哦,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霍离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回家后见聂行风的脸色越来越黑,忙说话打圆场,偏偏某位粗神经的人对此刻房间里的冷空气视而不见,大模大样的在祖师爷香案前恭恭敬敬拜首,又燃上三炷香。
聂行风坐在自家沙发上……不,他现在已经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家了,他家里不会乱七八糟堆满各种游戏光盘,不会在宋釉瓷瓶瓶口上放水晶球,明代裱画上贴记事标签,玉狮镇纸跑去厨房当磨刀石,最重要的是,他家客厅正中绝不会供奉张天师的香案!
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三个家伙就把家里搞成这样,聂行风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今后将要如何在水深火热中生存。
小白还在很努力地拖动积了几天的报纸,颜开则恭敬的站在一旁,问:「主人,请问我的栖身之所?」
「随便,哪里都行。」聂行风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手势,「只要你喜欢。」
颜开转头看看,眼神落在斜挂在墙上的那柄弯刀上,一瞬间,彷佛听到有铮铮鸣声从刀锋传来,他兴奋地走过去,手抚沉晦刀鞘,指尖在触摸到刀身时不由自主发出轻颤,赞道:「好刀!」
「是啊,」霍离殷勤地帮大家端茶,说;「看上去很锋利哦,我本来想拿它切萝卜的,不过大哥不许,说那是聂大哥的宝贝,不准乱动。」
聂行风深吸了口气,心想要是张玄真让人用那刀切萝卜,他一定把他从楼顶踢下去。
听了霍离的话,颜开转头看聂行风,请示他的意思,聂行风摆手,「没关系,这把刀我送给你。」
宝刀赠英雄,至少在颜开手中,它不会沦落到切萝卜的命运。
「谢主人!」
颜开身形一闪,一道银光绕上弯刀,和刀身合为一体。
「董事长,你脸色不太好看,好像在生气耶。」
上完香,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铁青的聂行风,张玄后知后觉地问。
「我记得,我留你住下时曾有约法三章。」
「记得,所以我没有在这里谈神论鬼,大声喧哗,乱贴道符啊。」
看着张玄的无辜神情,聂行风一阵冷笑。
是没贴道符,不过他把整个道观都请来了,这个该死的小神棍!
休息了两天,周一聂行风去公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职员们在跟他打招呼时,表情都异样的暧昧。到了顶楼,他特意在全身镜前好好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却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董事长早!」
张玄先到公司,一见他就笑嘻嘻打招呼,聂行风回应后,问:「你看我今天的发型很奇怪吗?」
「跟以前一样啊,帅得天怒人怨。」
「那衣服呢,领带跟衣服的颜色搭配是不是不协调?」
「怎么会?你要是不喜欢这条领带的颜色,不如我们交换!」
「没事了。」
见张玄两眼亮晶晶的凑过来,聂行风连忙闪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张玄的审美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说没问题,应该就没问题。
办公室打扫得很干净,不过总觉得有些违和感,聂行风想了半天才想到是桌上没有放账单。很诡异是不是?照张玄的个性,这次捉鬼捉到了国外,驱鬼费用应该会再上一个新台阶的。
「张玄。」
门打开,张玄探进头来,「什么事啊?」
聂行风摆手让他进来,问:「账单呢?」
「什么账单?」张玄眨眨眼。
敢跟他装胡涂!
聂行风清清嗓子,说:「就是驱鬼账单啊,每次必有的。」
他已经做好了付帐的打算,早从弟弟那里听说张玄这次又是无故旷职,还坐头等舱去日本,只怕这个月他的薪水也好不到哪里去,再不付报酬,他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董事长,你这样说,是对我们道者最大的侮辱!」
张玄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做事有我的原则,如果你委托我驱鬼,报酬我会一分不少的跟你算,不过这次是我自愿去的,要是跟你要酬劳,那我的声誉何在?」
这家伙整天赖在他家混吃混喝,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谈声誉。
懒得反驳,聂行风从抽屉里掏出支票,飞快签好名字,递过去,「这是酬金,是我主动付的,所以不必担心你张天师的声誉问题。」
「咦!咦!」
张玄接过支票,看了看,突然大叫:「董事长,你没有写金额,太胡涂了!」
「金额自己填。」
「……要我自己填金额,你没事吧?」张玄小心翼翼问。
「不要吗?那我收回。」
「要要要!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生怕聂行风反悔,张玄连忙把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