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马上去打电话交代大家。」
霍离也被吓到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张玄出去后,魏正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对不起,董事长,当时事发突然,所以我以家人的身分签字同意动手术。」
「谢谢。」
冰冷的语调,让魏正义惴惴不安,果然,聂行风问:「你是重案组的,为什么会去交通事故现场?」
「呃……」
聂行风紧盯着他,又沉声说:「睿庭身上有多处撞伤,这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对不对?那个肇事司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可……以,不过请保持冷静,拜托!」明知这嘱咐纯属废话,魏正义还是强调道。
聂行风看看霍离,霍离立刻连连点头,「放心吧,聂大哥,我会好好照顾聂哥哥的。」
等他们离开,小狐狸在旁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注视躺在床上的聂睿庭,半晌,叹了口气,对背包里的小白嘟囔:「你说聂哥哥如果真的倒霉翘了辫子,我们是不是要去地府救人?」
小白隔着背包给小狐狸狠狠来了一踹,「乌鸦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爹说这叫未雨周缪。」
「绸缪!」恶狠狠纠正完,小白又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不到聂睿庭的魂魄……」聂睿庭天庭晦暗,没有属于生者的精神灵气,可以控制心智的力量消失了,他现在仅是一具人形空壳,死亡是早晚的事。
「啊,不会是已经被白无常索走了吧,他们死神工作超光速的……」
「白痴狐狸,真被勾走魂的话,聂睿庭就不会还在这里喘气了!」
小白在背包里翻了个白眼,发现霍离自从道行减半后,智商也减半了,不过这件事归根究底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没多加追究,想了想,又问:「车祸后颜开也失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许颜开去追聂哥哥的魂魄了。」
「希望如此。」小白说,尽管它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聂行风和张玄随魏正义来到警署办公室,透过监视器,他看到一个打扮怪异的少年耷着脑袋缩坐在审讯室里。
魏正义说:「你们知道最近那个风头正旺的陈议员吗?这小子就是他的独子,叫陈恺,刚满十七岁,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跟小流氓混在一起,昨晚偷了父亲的跑车出去鬼混,今早在回家的路上醉酒驾车撞人。」
聂行风听说过陈议员的大名,几天前报纸上还刊登着他发表的珍惜生命的演讲,滑稽的是他儿子居然罔顾人命。酒后驾车是很严重的罪名,可是如果肇事者还没到法定年龄的话,也许只是被送去少年感化院,做形式上的惩戒,几年后就可以重获自由,而自己的弟弟却可能因为他的过失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有人犯了错,却要无辜的人去接受惩罚,很不公平是不是?
胸腔被莫名怒火狠狠充斥着,聂行风冷声道:「我要进去见他!」
「等等。」张玄拦住他,转头看魏正义,问:「出车祸的那个路口有没有装监视摄影机?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吗?」
师父,为什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会害死人的啦!
魏正义脸一白,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很想否认,可对上聂行风投来的冰冷视线,头就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
车流量较多的路口都有安设监视摄影机,车祸发生后,魏正义第一时间就取了影带作立证,瞒是瞒不过去的,他认命的点点头,把两人带到隔壁办公室,随后把门带紧,这样做比较有备无患。说句实在话,如果董事长在看了影像后不抓狂的话,他今后就跟师父姓。
画面显示在十字路口,当聂睿庭走到人行道中间时,一辆火红小跑车突然从侧面横冲过来,聂睿庭反应很快,在跑车撞来的同时闪到了旁边,就地滚了两圈,弯腰想爬起来,谁知那跑车车头一旋,竟然加大油门重又朝他撞去,距离太近,这次他没躲过,被狠撞了出去,飞向对面突出的路标牌。
心剧烈震跳,聂行风猛地站了起来,紧紧盯住画面,诡异的是,就在尖锐的路标牌即将割断聂睿庭的脖颈时,他的身子骤然在空中停下,在十几秒的停滞后才猛地直直坠落在地。刺耳的引擎声响起,跑车再次冲过来,狠厉地撞在刚落下的聂睿庭的后心,他像脱了线的纸鸢一样滑落出去,头磕在路边的防护栏上,血瞬间溢湿了地面。
跑车晃晃悠悠向前冲出十几公尺远,在撞进安全岛后卡住了,好半天,陈恺才从车里出来,他似乎也被眼前这片血腥场景吓呆了,愣在那里,任由人们将自己扣住。
这不是车祸,这根本就是蓄意谋杀!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即使是酒醉,也不可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他根本就是把跑车当成杀人工具,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杀人!
熊熊怒火在胸腔里燃烧,控制了聂行风所有理智,他们兄弟跟陈恺素昧平生,他想不出这少年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要对一个人抱有多大的恨意,才会做出这么狠毒至极的事来?
「带我去见他!」他说。
魏正义没回话,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白痴都知道该拒绝,聂行风很冷静,但越冷静,就越给人一种迫人的冷意,他知道聂行风绝对是那种可以不动声色而致人于死地的人,只要给他机会。
「我……可以拒绝吗?」毫无作为刑警的胆量,魏正义小心翼翼措辞询问。
「我只想知道原因。」淡淡看了他一眼,聂行风说:「我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去问一下原因不算过分吧?」
「我陪董事长一起进去。」
张玄在旁边说,顺便给魏正义连连使眼色,被两面夹击,魏正义撑不住了,说:「跟我来。」
他带两人来到审讯室,开门进去,听到门响,陈恺蜷着的身子动了动,却没抬头。
聂行风冷眼打量他,少年身材很瘦弱,衣服在车祸后显得皱巴巴的,有些地方沾了血迹,额上手上也有轻微擦伤,手指相互紧紧绞在一起,虽然对他们的出现没有反应,但颤抖的身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你认识聂睿庭吗?」在他对面坐下,聂行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