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像火把一样照着,然后他微笑地看着哈利。
“哈利,希望你能原谅我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在部里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你似乎一直对付得不错,对此我很高兴,还有点儿自豪。请允许我说一句,我认为小天狼星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哈利咽了口唾沫,他的声音好像弃他而去了。他认为他无法忍受谈论小天狼星。那天听弗农姨父说“他的教父死了?”就已经使他很痛苦了,后来听斯拉格霍恩那么轻描淡写地吐出小天狼星的名字,更让他感到伤心。
“这很残酷,”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和小天狼星只在一起待了那么短的时间。你们本来应该在一起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这种结局真让人难受。”
哈利点了点头,眼睛固执地盯着一只正往邓布利多帽子上爬的蜘蛛。
他可以感觉到邓布利多是理解他的,邓布利多甚至可能猜到,哈利在收到那封信之前,几乎从早到晚都躺在德思礼家的床上,不吃不喝,盯着水汽模糊的窗户,内心充满了如同摄魂怪留下的那种空洞和寒意。
“很难相信,”哈利终于低声说道,“他再也不会给我写信了。”
他的眼睛突然火辣辣的,赶紧眨了眨眼皮。他不好意思承认,实际上,找到教父之后给他带来的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知道有一个人在霍格沃茨校外像父母一样时刻关心着他……如今,送信的猫头鹰再也不会带给他那种慰藉了……
“对你来说,小天狼星代表着许多你以前从不知道的东西。”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失去他肯定令你感到无比痛苦……”
“可是我在德思礼家的时候,”哈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变得有力了,“我知道我不能把自己封闭起来,也不能——不能自暴自弃。小天狼星肯定不愿意这样,是吗?而且生命太短暂了……看看博恩斯夫人,看看爱米琳。万斯……下一个可能就是我,对吗?如果真的轮到我,”他直视着邓布利多那双在魔杖的亮光下闪烁的蓝眼睛,激动地说,“我一定要尽量多消灭几个食死徒,如果可能的话,就跟伏地魔同归于尽。”
“说得好,不愧是你父母的儿子、小天狼星的教子!”邓布利多说着赞许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我要脱帽向你表示敬意——我很想这么做,但我担心会弄得你满身都是蜘蛛。
“另外,哈利,还有一个与此密切相关的话题……我想,最近两个星期你一直都在订阅《预言家日报》吧?”
“是的。”哈利说,心脏突然跳得更快了。
“那你就会看到,你在预言厅的那场经历像洪水一样泄露出去了,是吗?”
“是啊,”哈利又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
“不,他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个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预言的完整内容,而这两个人眼下都站在这间臭烘烘的、爬满蜘蛛的扫帚棚里。不错,许多人确实猜到了伏地魔曾派他的食死徒去盗取一个预言球,而那个预言跟你有关。
“那么,我可不可以断言,你没有把预言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呢?”
“没有。”哈利说。
“总的来说,这么做是明智的,”邓布利多说,“不过我认为你不妨在你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面前松松口。是啊,”看到哈利惊愕的神色,他又说道,“我认为可以让他们知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们,会伤害他们的感情的。”
“我不想——”
“——让他们担惊受怕?”邓布利多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片上方打量着哈利,说道,“或者,不想坦白你自己的担心和恐惧?哈利,你需要朋友。你刚才说得对,小天狼星肯定不愿意你把自己封闭起来。”
哈利什么也没说,但邓布利多似乎并不需要他做出回答。他接着说道:“再谈另外一个与此有关的话题,我希望这学期给你单独上课。”
“单独上课——跟你?”哈利太惊讶了,从沉思中突然回过神来。
“是的。我想,现在我应该更多地管管你的教育了。”
“你会教我什么呢,先生?”
“噢,教一点这个,教一点那个呗。”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
哈利还等着往下听,但邓布利多不再多说了,于是哈利就问了一件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
“如果我跟你上课,就用不着跟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了,是吗?”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是的,用不着了。”
“太好了,”哈利如释重负,“那些课简直就是——”
他停住了,强忍着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我认为‘彻底失败’这个词用在这里很合适。”邓布利多点点头说。
哈利笑了起来。
“啊,那就意味着我从此不大见得到斯内普教授了,”他说,“除非我o。w。ls得了‘优秀’,不然他是不会让我选修魔药学的,而我知道我肯定得不到‘优秀’。”
“成绩没送来之前,先别忙着想选修课。”邓布利多沉着脸说,“我想就在今天什么时候,成绩就能送到了。好了,哈利,分手之前,还有两件事。
“第一,我希望从此以后,你把你的隐形衣时刻带在身上,即使是在霍格沃茨校内。以防万一,明白吗?”
哈利点点头。
“最后,你住在这里时,陋居得到了魔法部所能提供的最严密的安全保护。这些措施给亚瑟和莫丽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不便——比如,他们所有的邮件都要经部里审查后才能送达。但他们丝毫不介意,一心只牵挂着你的安全。可是,如果你跟他们住在一起时冒险胡来,可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我明白。”哈利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