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侍候好,用自己这副还算能入得了他眼的身子,喂饱他的欲望。
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看得出,聂狩臣并不喜欢她,虽然每隔几日,他便会来她房里宿一晚,但平时很少看见他出现在她住的小院里。
虽然不得宠,但聂狩臣也没薄待她,日常用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都随她高兴,不过她暗自观察,这位聂中堂倒不是个奢侈之人,吃穿用度朴实,对下人也很宽厚……当然不包括她。
其实,作为朝廷重臣,初蕊是知道他有多少公事要忙的,天灾人祸,天下并不太平。
昨儿淦州水灾了!今儿泔州大旱了!明儿湛州匪祸了!刚消停没几天,漭州那边又传来有暴民造反了!
他身为中堂,要处理开仓放粮、免除赋税、安置流民等事务,又要与兵部协商派兵去湛州和漭州……各种国事放在一起,也放缓了皇上立太子的进程,这让初蕊暂且松了口气。
“渴不渴?我们去喝点茶。”她拉着小莲蓬,朝街边的茶馆走去。群聊制作
刚踩着台阶踏进茶馆,便听到周围喝茶闲聊的人们正议论纷纷,在听到那个‘聂’字后,初蕊不由自主地缓下莲步。
“咦?那是聂大人吗?”
“可不嘛,正是中堂大人呢!”
“说句实话,这中堂大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国之栋梁呀”
“那当然!替咱们老百姓办了多少好事!百年难遇的好官啊!”
“是呀……哎?那旁边的小姐是何许人?长得可真是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会不会是聂大人的夫人?”
“不会,聂大人还没娶亲呢,那是聂大人的妾室。”
“张相公,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骊京城都传好了,你怎么不知道?聂大人要当戚太师的乘龙快婿,娶的是戚大师的孙女儿呀!”
“戚太师?”
“嗯,皇上都已经赐婚了,封国舅爷戚贤的女儿为敏容郡主,许配给聂大人,不过因为郡主年幼,所以就先将郡主庶姐嫁与聂大人为妾,两女共侍一夫,也算是一桩美事。”
“原来如此,皇上对中堂大人真可谓是圣眷隆重啊!”
“不错、不错!”
初蕊转过头,远远地眺去,对面卖玉器古玩的‘名玉轩’前,站着的那一双俪人。
男子高大英俊,穿着外出的便服,一身黑色锦袍,腰系玉钩锦带;身旁的女子很是美丽,一条撒花软烟罗裙,外罩着紫绡织锦披风,看上去韶颜雅容,弱不胜风。
两人正从马车上下来,聂狩臣伸手扶住女子,举止很是贴心,女子柔弱地报以一笑,满脸都是待嫁的娇羞。
在三、四名亲随簇拥下,两人进了‘名玉轩’。
虽然初蕊不指望这男人有多忠贞,但眼前这一幕还着实让人觉得刺眼。
“夫人……”身后的小莲蓬也替初蕊看得难受,忍不住在她身边小声叫道,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嗯?怎么了?”初蕊转过头。
“夫人还不知道吧?爷……十五那天要娶那位戚姑娘进府。”
初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眼带同情的小丫头点点头,“难怪小莲蓬都没告诉我,原来是怕我伤心呀?”
“夫人……您不生气吗?”小莲蓬不解地问。
“生气呀,但生气也没用,所以还是省了这份力气吧!”初蕊朝她作了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不过呢,妳记得哦,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先知会我一声儿,免得被当成了傻子,教人瞧了笑话。”
“啊?夫人,您怎么都不着急呀?”小莲蓬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本来爷就好像对妳挺冷淡的,如果那个戚姑娘进了府,妳岂不是就更……”
瞧瞧,连这小丫头都看出来了聂狩臣瞧不上她。
初蕊灿然一笑,心想难怪这阵子那男人都没在她面前露面,原来是忙着迎娶别的妾室去了。
她原先以为,好歹她是皇后娘娘赏的,怎么着他都应该顾忌一下面子,可是眼前的情形似乎不是那样,他从没将这层面子放在眼里。
因为聂中堂家的妾,不仅有皇后娘娘赏,也有别的人赏,而且打赏的人要比皇后娘娘面子更大,比如说,皇上……
第四章
年年岁岁,又到中秋。
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而挂,黑幕似的天空中浮着层层清云,如烟似雾。
街头巷陌中 ,桂子飘香,书鼓喧街。开灯满市。家家户户皆以饼祭月,而其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刻如莲花。
入夜后,满城的百姓扶老携幼,拜华星坠几,约明月浮槎,将整个京城渲染成天上人间。
同样在这一天,聂中堂家的第二位妾室,戚婵儿被花轿抬进了门,因妾室也称夫人,因而满府上下皆称其为婵夫人。
先前是没比的,所以不知道,眼下一比,才知道什么叫相形见拙。
除了正房,府里最悠静、风景最秀美的园子“云水阁”拨给了婵夫人,说是身子弱,听不得喧哗,一日三餐都是以人参、燕窝煮着,不合胃口的菜色绝不会出现第二次;宫里的御医也成了这里的常客,生怕那婵夫人有个闪失,而开罪了聂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