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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2)

浅黄明漆,十分清亮。但边缝处露出木纹,可以看出木板比别处的要旧一些。


走进前面小舱室,过道地板、墙板若仔细看,也都有些旧。赵不尤继续往前慢行慢看,走到大舱中,脚底的船板边缝处也能看出有些旧,但墙板则是新的。他一直走到前梢,这里的木板又是全新的。看来这船的船主更重表面光鲜,或是被造船匠用旧木板刷新漆蒙混了。


赵不尤又回到中间小舱,走进右边第一间,地板上的暗舱板没有合上,黑洞洞像是棺材一般,郎繁的尸体就是藏在这底下。赵不尤又想起郎繁尸身下面发现的那把短剑。凶手正是用郎繁的短剑刺死了郎繁。郎繁去应天府为何会带着那把短剑为了防身难道他去之前就已经预感到危险


赵不尤默想了一阵,仍想不出什么头绪,便走到隔壁那间舱室,进去推开了窗户,上下看看窗框,发现墙板用了两层木板,外面一层是新板,里面一层是旧板。这船船身比一般船要长出许多,中间部位久了容易走样,用双层木板,应是为了加固。


整个船坞都没有人,船里又一片空寂,赵不尤想起这船上那二十四具尸首,背上渗出一阵寒意。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和一条纱带,这是从这船上唯一活口谷二十七身上搜出来的,瓷瓶里装的曾是毒药,谷二十七就是喝了这毒药才死的。他为何要自尽除了郎繁,梅船上那些船工也都是中毒而亡,难道他们也都是自尽身亡二十几个人为何会一起服毒自尽他们的尸体又是如何到这船上来的这根纱带一半涂了明漆,又是做什么用的


赵不弃兴冲冲骑马去找何涣。


开门的是老仆人齐全,看着神色不对,接着何涣迎了出来,脸上也不自在。


赵不弃笑着问:“你们主仆都苦着脸,又是为哪般”


何涣道:“刚才来了个人”


“什么人”


“不认得。只说自己姓胡,还说他知道丁旦的事,要想不让他乱说话,就给他一百贯钱,我说没有那么多现钱,他却不理,只说三天后来取。”


“这等歪缠货,勒索都这么小气,想必是丁旦那晦气汉的霉朋烂友,不必理他。你唯一短处在杀了术士阎奇,这事我已经替你开解明白了,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下次他来,你不必见他,只让齐全告诉他,他要说尽管让他去说。”


“我倒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


“什么”


“阿慈。我在她家养病,住了三个多月,万一说出去,会坏了阿慈名节。”


“你果然是一往情深哪。那阿慈又不是什么未嫁处子,何况眼下人还不知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你却仍在这里顾及她的名节”赵不弃笑起来。


何涣红了脸,但随即正声道:“女子名节不在于她是否出嫁、嫁了几次,而在于嫁了一人,是否一心一意。阿慈没有答应我的提亲,是由于还未和丁旦离异。我与她虽曾同处一室,更曾同床共枕,却如月如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不管她是生是死,她之清白我都得护惜,不能玷污。”


赵不弃笑道:“好好好,你就备好一百贯钱,买回阿慈名节。我来替你查出阿慈的下落。”


何涣又躬身深拜道:“赵兄此恩,如何得报”


赵不弃摆了摆手:“又来了。你若再这么絮烦,我就撂下不管,蹴球去了。好了,好了来说正事,我已经查明白阿慈变身的真相。”


“哦”何涣顿时睁圆了眼睛。


赵不弃笑着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何涣先是张着嘴,呆了半晌,而后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阿慈是被朱阁夫妇掳走,我这就去报官”


他转身就要走,赵不弃忙止住他:“这件事,乌鹭参与其中,至今都还不明白其中原委,你去报官,证据不足,连朱阁夫妇都未必能法办,何况菜花虫我猜阿慈现在被藏在蔡府里,以蔡家权势和手段,只要听到风声,轻易就能将阿慈转藏到别处,一旦藏起来,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阿慈。”


何涣刚提振起来的气,顿时又萎了下去。


赵不弃笑道:“你莫忧,我既然揽了这桩事,自然会设法替你救回你那美娇娘。”


池了了慌慌忙忙去找瓣儿。


昨晚她煮好了饭,等着鼓儿封,但天大黑了,还没见鼓儿封回来。义兄萧逸水又去了行院,她一个人在家中越等越担心,后来实在等不及,挑了盏灯笼,往董谦家一路找去。


到了董谦家门口,却看见门外围了许多人,她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挤进人群,两个弓手执刀举着火把守在门外,不许闲人进去。她朝院子里探头望去,堂屋里灯烛通明,几个公人在忙碌走动。鼓儿封则站在门边,垂着头。


身边的人都在说“死”啊“杀”的,她忙向守门的弓手打问,那两人却都不睬她。身边一个妇人道:“出了命案啦董朝奉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堂屋门边站着的那个老家伙。”


池了了听了,惊得血都冷凝。她忙又望向鼓儿封,鼓儿封始终垂头静立,看着虽有些郁郁,却并不慌怕。望了一会儿,两个公人押着鼓儿封走了出来,门口的弓手呼喝着让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池了了挤在最前面,见鼓儿封走出门来,忙大声叫道:“封伯封伯”


鼓儿封听到,抬头望向她,涩然一笑,经过她身边时,说了声:“莫担心我,快回去吧”


池了了惊望着鼓儿封被公人带走,回头又向院里望去,一个老者背着个箱子走了出来,似乎是仵作,池了了忙问道:“伯伯,里面究竟怎么了”


“这家的主人被那个姓封的殴杀了。”那仵作随口答了句,随后就走了。


池了了却仍不愿信,一直候在那里,等公人们全走了,老仆人吴泗出来关门时,她忙上前大声问道:“吴老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泗正哭着用袖子抹掉泪水,抬头见到池了了,认出是她,恐怕又想起董谦的事情,猛地朝她吼了声“滚”,随即重重关上了门。


池了了只得回去,一夜忧烦未眠,今早胡乱擦了把脸,就急匆匆赶到开封府牢狱。千求万求,又偷偷塞了一根银钗,那狱卒才带她进去见鼓儿封。


十几个待审的犯人挤在一间大囚室中,里面闹闹嚷嚷,哭哭笑笑,鼓儿封独个儿静静坐在墙边。


“封伯”池了了凑到木栏边。


鼓儿封听到,先是一惊,随后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隔着木栏说:“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莫要担心吗”


“我怎么能不担心封伯,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杀了董修章。”


“不可能”


“是真的。”


“为什么”


“他言语有些无礼,我听得生气,一时昏了头,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撞破了头”


池了了见鼓儿封神色平静,绝不像是真杀了人,但他字字句句又说得分明,这究竟是怎么了


狱卒在一旁催着她离开,不能多问,只能满腹狐疑离开了牢狱。


忧闷之下,她想到了瓣儿,只有托瓣儿求他哥哥赵不尤,查清这件事。于是她匆匆赶到箪瓢巷去找瓣儿。


赵不尤又去枢密院寻古德信。


门吏说古德信今天并没有来府衙。赵不尤骑了马,又赶到古德信家,一个仆人来开了门,随后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古德信的妻子梁氏迎了出来。


“赵将军,我丈夫今早启程去江南了。”


“哦是公干”


“嗯,方腊越闹越凶。江南军需不足,命他押运一批铠甲器械去。他临走前留了封信给你。”梁氏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来。


赵不尤接过信,取出内页,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八个字:义之所在不得不为


赵不尤不解其意,问道:“他知道我要来”


“他只说若是你来了,就把这信给你。”


赵不尤见梁氏并不知情,便告辞出来,一路默想:古德信为何知道我要来为何要留这八个字给我他知道我这一向都在查梅船案,难道预料到我会查问到他这里难道他和梅船案有关


赵不尤忽然想起,清明那天古德信就在虹桥附近,难道他知道梅船要出事,才特意去了那里还有,几天前,我与他在章七郎酒栈说话等顾震时,他曾劝我不要太执着于梅船案,难道是怕我查下去,最终会查到他他所言的“义之所在”又指什么二十多个人因梅船案而送命,这是出于什么大义


他回想那天和顾震、古德信一起在新客船上查案的情景,猛然想起一个人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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