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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并没有客人。他进来就说要订楼上房间,我就陪他上来,他直接走到这一间,看了一眼,说就要这间。”


瓣儿忙问:“隔壁那三个客人呢”


“侯公子刚下楼,那三个客人中的一个就上来了,选了隔壁那间。留了一贯定钱,说给他留着那间。快到中午时,他们三个才来。”


姚禾道:“看来侯伦也参与其中”


瓣儿、曹喜和池了了听了,都有些意外。


瓣儿点头道:“这么看来,还有一件事也得重新查董谦那首词里提到青梅竹马,他钟情的女子应该自幼就相识。董谦和侯伦幼年是邻居,侯伦又有个妹妹。曹公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曹喜道:“侯伦不太讲他家里的事。我只听说他有个妹妹,从没见过。”


瓣儿琢磨道:“侯伦说他妹妹已经许配人家,那天我们去董谦家,他家老仆人吴泗又说董谦并没有定亲。看来侯伦的妹妹并没有许给董谦。董谦若是钟情于侯伦的妹妹,他们两家又是世交,为何没有结亲”


池了了道:“昨天我去侯伦家附近悄悄打问过,侯伦的确有个妹妹,叫侯琴。侯琴常日难得出门,邻居们很少见到她。这一向,似乎更没见侯琴露过面。”


姚禾道:“侯伦若真的参与其中,他所说的那些话便得重新思量了。我去其他路子再查问一下。”


大家散后,姚禾独自回家,刚到巷口,见几个人蹲在大柳树下说笑,其中一个叫庄小七,二十三四岁,精瘦机敏,常日里专门替人跑腿帮闲,人都叫他“油脚七”。


姚禾想起父亲说庄小七口风紧,还算信得过,以前常找他办事,便走过去道:“七哥,我有件事要托付你,去我家说话”


庄小七立即答应一声,乐呵呵跟了过来,进了门刚坐下,立即问道:“姚兄弟,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打探一个人的底细,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当然愿意这种事我最在行,你就放心交给老哥。你要打探谁”


“这人叫侯伦,是上一届的进士。我是想知道他妹妹的事情。”


“姚兄弟莫非是要寻亲事”庄小七黠笑起来。


“不是,不是我是受朋友之托。”


“那好,给我三百文,我连那女孩儿身上长了几颗痣都给你打探出来。”


“这倒不必,我只需要知道她所许配的人家,最近一两个月的去向,还有他家有什么来往之人。”


庄小七果然有招数,第二天就兴冲冲来回报了“那个侯伦的妹子叫侯琴,今年二十三岁,模样生得标致,读过些书,性情温顺娴静。不过他家本没什么根基,他爹侯天禧做官也只做到八品,后来又因为贪渎赈灾钱粮,被夺了官职,罚了铜,家里就更破落了,没钱出不起嫁妆,一直没人去提亲。三年前她哥哥中了进士后,才有些人家上门提亲,他爹侯天禧却又牛冲起来,一般人家全看不上眼,把个嫩瓜儿生生就要藏成老瓜了”


姚禾忙问:“她一直没有许配人家”


“没有,刚才这些只是零嘴,不值一百文,接下来才是正菜”庄小七喝了口茶,把一只脚缩抬到长凳上,歪着身子得意道,“我打问出来,侯伦他妹子侯琴这两三个月都没见人影,我觉着里头一定有些暗水,既拿了姚老弟你的三百文钱,做活儿就得做透。我就猫在他家巷口等着,还真让我等着了天擦黑时,侯伦从家里出来了,往城西头走去,我悄悄跟在后头。他走到新郑门外的车鱼坊青鳞巷,进了一院宅子。那时天已经全黑了,左右都没人,那宅子外有棵榆树,我就爬到树上往里望,见那院子不大,堂屋门开着,桌上点了盏油灯,侯伦和一个年轻女子在里面正坐着说话。厨房里也亮着灯,有个妇人在里面忙活,看样子是仆妇。侯伦和那女子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说的什么,那年轻女子在抹眼泪,侯伦似乎在劝她。看那宅子,还有他们说话的神情,那女子应该不是私娼。一男一女这么斯文坐着,又像是很亲熟,应该正是侯伦的妹子侯琴。”


姚禾忙问:“你敢断定”


庄小七翻了翻眼皮,笑道:“我油脚七的名头是一脚一脚跑出来的,哪一句踩空过我猜你就要问这个,今早我又去了一趟,在那巷口晃了一阵子,见昨晚那个仆妇提着只篮子,从那宅子里出来,我就迎上去问道大嫂,侯小姐这两天身子可好些了那仆妇瞅了我两眼,说你是大官人使来的吧,多久都不见他来了。侯小姐成天愁眉苦脸抹眼泪,身子能好到哪里去这不就诈出来了我支吾过那妇人,就赶着回来告诉你了。”


第十一章总角之宴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李清照


池了了租了头驴子,骑着进了南薰门,来到曹喜家的宅子。


刚才她和瓣儿、姚禾如约又聚到箪瓢巷口的茶坊,姚禾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她们两个。


瓣儿听了纳闷道:“侯琴并没有许配人家侯伦为何要在这件事上说谎他把侯琴安置到那个宅子做什么呢”


池了了却一听就懂了:“那个大官人”


“哪个大官人”


姚禾忙道:“油脚七去诈那个仆妇,那个仆妇所说的大官人。”


瓣儿仍没明白:“难道是准备把侯琴许给那个大官人”


姚禾低声道:“不是许配。”


“那是”瓣儿刚问完,脸忽然涨得通红,“你们是说侯伦让自己的妹妹去给那个大官人”她再说不出口。


姚禾低声道:“侯伦虽然中了进士,但朝廷里冗官太多,三年了还等不到一个缺,眼看新榜进士又要出来一批,情势越发严峻,我猜那个大官人是吏部的人,主管进士职任派遣”


瓣儿一听,双眉紧蹙,惊怒道:“他为了谋个职任,就让自己妹妹去做这种事情”


姚禾道:“或许是他父亲的主意。他父亲侯天禧因为贪渎被免官罚铜,所以恐怕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儿子侯伦”


“为了儿子,就可以这么作践自己的女儿”瓣儿越发恼怒。


池了了从未见瓣儿这么动过怒,她心里暗叹:瓣儿毕竟涉世不深,哪里知道世间人为了利欲,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轻声安慰道:“瓣儿,咱们先把这案子查清楚,看起来侯伦果然不是个善良人,和这案子恐怕脱不开干系,咱们把他揪出来,就等于搭救了侯琴姑娘。”


姚禾见瓣儿气恼,不知该如何是好,听了这话,忙道:“池姑娘说的是。”


瓣儿这才稍稍平息,愤愤道:“他们三个是同届进士,侯伦一定是怕曹喜和董谦跟自己争抢职缺,才设下这个圈套,在范楼选定房间,利用董谦陷害曹喜。”


姚禾道:“大致应该是这样。只是董谦为何会被利用”


池了了道:“曹喜身上那块玉饰”


瓣儿道:“嗯那块玉饰很关键,曹喜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董谦捡到恐怕也并非偶然。还有董谦那首词里写的青梅竹马,应该就是侯琴。”


姚禾思忖道:“但曹喜从没见过侯琴,董谦该怨恨的是侯伦,怎么会迁怒于曹喜”


池了了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


她把想法说了出来,三人商议了一阵,觉着可行,池了了便起身回家,取了琵琶,进城先来找曹喜。


曹喜走出门来,见是池了了,略有些诧异,但神色之间已经没有了傲慢,有些回暖。


池了了也不再怨憎他,知道他是被朋友陷害后,反倒有些同情。


“池姑娘,有什么事吗”曹喜的语气也温和了。


“我是来向曹公子借一件东西。”


“请说。”


“你身上那块玉饰,借用一天,明天就还你。”


曹喜有些纳闷,但并没有问,从腰间解下那块玉饰,递给了池了了。


“多谢”池了了接过玉饰,抬眼见曹喜眼中满是萧索落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轻声道,“之前错怪了曹公子,还请曹公子见谅。”


曹喜笑了笑:“哪里,最先是我对池姑娘无礼。”


“那好,两不相欠,一笔勾销。”池了了也笑了,“我要去找侯伦的妹妹侯琴,去查清楚一件事。明天傍晚我和瓣儿、姚禾在箪瓢巷口的颜家茶坊碰头,曹公子若想知道内情,可以去那里会合。或者我来还玉饰的时候,再说给你听。”


“我去。”曹喜眼中仍含着笑。


“那好,明天见。”


池了了笑着告别,骑上驴向城西行去,走了好一阵,仍能觉到背后曹喜的目光,她没有回头。


车鱼坊是鱼商聚集之地,鱼商们在黄河捕鱼,清早由西边的城门运进汴京,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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