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穹庐之内的契丹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足百丈的密林之内,三千双饱含杀意的目光正如同狩猎的黑豹般地注视着自己。
三千匹战马衔枚裹足,在夜色下不安地晃动着那高昂的头颅,马背之上则是手握格弓腰挎横刀的唐军士兵。
为免士兵的铠甲反光而暴露行踪,李浈要求每个人在铠甲之外又罩上了一件黑布短衣,然而这却并没有丝毫掩盖掉甲胄的刚硬,反而为这些孤军深入的汉子们更添了些坚韧。
遥想当年太宗文皇帝率五百玄甲军于战场之上纵横开阖、所向披靡,又怎会料到两百多年后的今日他的子孙率三千玄衣精骑兵出渝关直捣藩族本营。
李浈蛰伏于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之内,眯着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自渝关而出之后至今,他还没有过一句话,不仅仅是他,就连高骈、徐良、严恒三人都极少有过多的交流。
严格来,这是李浈的第一战,第一次主动攻击,第一次孤军深入,更是第一次长途奔袭,对此,高骈三人明白,也了解此时此刻李浈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此战之重,并不在于对敌军本部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而在于瓦解敌军士气,更在于向东北诸藩传达一个信息。
大唐虽衰,但却也绝不容藩夷践踏;大唐虽弱,但却也绝不容外敌觊觎,任何胆敢触怒大唐威者,其所面对的必将是大唐男儿的七尺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