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闰二,可是老丈之子?”徐良笑问。
徐良这一问,老汉不禁大笑一声道:“哈哈哈,不瞒这位郎君,正是我家二郎,起我家二郎的名声,便是在这整个武邑县也无人能及!”
听得出,也看得出,老汉言语、神情之中尽是不加掩饰的自傲之色,似有满腹之言不吐不快。
“哦?老丈不妨,你家二郎如何了得?”此时李浈倒是来了兴趣。
老汉闻言自是满心欢喜,“各位郎君暂且坐着,听老汉慢慢来!”
随即抻过两张满布尘土的几案,而后抓起一件破烂衣衫正要掸去灰尘,却被李浈一把拦住。
李浈也不话,只是冲老汉咧嘴笑了笑,而后也不管几案如何破败肮脏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没那么多讲究,这样坐着舒坦!”李浈对老汉笑道。
一旁的严恒、徐良二人见状也如李浈一般坐了下去,而刘关五人则依旧在门外站定,虽是再寻常不过的铁匠铺,却也依旧如临大敌一般不敢有丝毫放松。
老汉见状也随即一愣,心中暗自腹诽,不禁为李浈三人身上的那件袍子感到有些惋惜。
但惋惜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而来的亲近之感,虽双方身价相差悬殊,但老汉竟没有感到半点不适。
“呵呵,几位少郎君,不瞒您,若是放在以往,原本我们这种出身是根本上不了马的,单是置办那身行头便是把我这老骨头卖了也换不回一只马镫的,更何况那身铁甲、那把横刀,啧啧,没个几百贯可买不来这些家伙!”
老汉着,神色不由逐渐黯淡下来。
骑兵,无论放在那个朝代,都是富贵人家的特权,毕竟在此之前,从军之后的一应用物都需自备,甚至包括甲具、武器、马匹,对于寻常人家来,这些东西即便穷其一生也无法得之一二。
“自开元十一年,玄宗皇帝改府兵为募兵,虽贫苦出身做骑兵的还是少之又少,但至少对我们来便多了条路!”老汉着咧嘴笑了笑,而后继续道:“我家二郎也争气,先是在王使君麾下做步卒,后又做了牙兵,最后不成想竟被调去做了骑兵,而且还不用自己出一文钱!便是城里的那些士绅的儿子都没这样的本事!”
到这里,老汉脸上的皱纹已是聚成一团,无法掩饰的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那老丈可是生养了个好儿子!那二郎如今在何处?”李浈笑问。
老汉闻言更是不假思索地笑道:“前阵子深州兵乱,便去了深州,然后幽州那边又来了藩贼,便跟着卢龙镇一个叫什么李正的去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