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的不错,寨主想必也是军伍出身吧!”李浈之言听似无意,但却令田文胜心中为之一凛。
“你……究竟是何人?”许久之后,田文胜轻声问道,眼神中却充满悲伤。
“方才了,在下乃是幽州行军司马兼侍御史,不过只是个六品微末官罢了!”李浈笑道。
“卢龙军的人……”田文胜更像是喃喃自语。
“哪里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寨主能否看得清眼下的形势!”李浈着,将蹀躞带上的银鱼袋轻轻取下,“此为陛下钦赐,我想寨主应该认得!”
“认得……怎会不认得……”着,只见田文胜轻撩袍角,腰际现出一枚精致巧的鱼袋。
只不过这鱼袋却是金色的。
“此为宪宗陛下钦赐!”田文胜郑重地将金鱼袋取下,而后捧于掌心,视若至宝。
显然,这一幕却是李浈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宪宗皇帝御赐的金鱼袋。
显然,这田文胜是个有故事的人。
徐良、严恒二人见状更是面露惊讶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寨主……是魏博田氏的人……”
李浈轻声道。
“不错,老夫原名田文,田布乃是家兄!”
此言一出,李浈与徐良、严恒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虽然隐隐猜到田文胜与魏博田氏有关,但却万万没想到其竟会是田布之弟,也便是他的父亲乃是田弘正。
田弘正乃是宪宗元和年间成德节度使,而田布则是穆宗长庆年间魏博节度使,除李愬之外,自田承嗣至田布,田氏一族曾雄霸魏博近六十年之久,若将如今的魏博何氏比作是一棵参巨树的话,那么魏博田氏便是一整座森林。
当然,也只是曾经。
闻言之后,李浈与徐良、严恒一并起身,向田文胜深鞠一躬,毕竟其父田弘正在宪宗时曾大义放弃藩镇割据自愿归顺朝廷,并出兵讨伐淄青、成德、淮西三镇,并继任为成德节度使,为“元和中兴”立下不世功勋。
但也正因如此,才导致其被时任成德军都知兵马使的王廷凑所杀,而王廷凑便是当今成德节度使王元逵之父。
“当年家兄乃是魏博节度使,而老夫为魏博裨将,我兄弟二人为父报仇而讨伐王廷凑出兵成德,却不料被奸贼史宪诚所害,就在此贼调任河中节度使前夜,何进滔助老夫亲手手刃此贼,终是为兄报仇,从此易名田文胜,卸甲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