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裕摆了摆手道:“世道如此,人心如此,怪不得他!”
“哼,什么怪不得他,还不是因为当年郎君任吏部尚书时将刘英革职了一年,才遭其如此报复!”
老总管插话道。
“为官而无为,老夫要他何用?若老夫今时在位,依然容不得他!”李德裕冷声道。
“莫要这些事了,郎君还不请几位进去话!”老总管催促着,而后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将大门关好。
李德裕这才笑道:“外面风寒,还是进去话吧!”
李浈与严恒一左一右,搀扶着李德裕缓步走回那个空无一物的客堂。
客堂有客,却无物。
王绍懿四周打量一番之后,微微撇了撇嘴。
“随意坐吧!我与乃父王茂远在会昌三年刘稹叛乱时曾有过几面之缘!”李德裕指着地上的几个蒲团,笑容略显尴尬。
李德裕紧接着笑道:“当时昭义节度使刘从谏薨亡,其侄刘稹擅领军务,老夫见不得这些,遂让茂远,联魏博、河中诸镇讨之,后刘稹被诛,茂远亲自传其首级至长安,掐指算来至今已有三年,却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不知乃父可还安好?”
“家父一切安好,绍懿代家父多谢文饶公记挂,记得前些日子家父还向绍懿起过文饶公,言语之中亦是钦佩赞誉之词!”
王绍懿很会话,听得严恒在一旁连连撇嘴。
窗子有些漏风,以至于一阵冷风袭来,屋内炭盆内的火苗更细弱了许多。
“这”
李浈指着居中的那个炭盆,指着那个尚且燃烧着半条案腿的火盆,面色冷若冰霜。
“木炭呢?”严恒问,“难不成那刘英连木炭都”
话未完,李德裕摆了摆手打断了严恒的问话,“今日便该启程了,要那些也没什么用!”
“周主事,我们又见面了”李德裕看了看周规,笑道。
“文饶公的气色不佳,还需多多保重才是!”周规微微一探身,叉手笑道。
“呵呵,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了的!只是不知这次,周主事又有何事?”李德裕又问。
周规闻言指了指身旁的李浈,笑道:“此次只是随李司马前来探望文饶公,并无旁的事!”
李德裕点了点头,转而又冲李浈笑道:“泽远,在幽州的这些日子,不太安生吧!”
李浈稍稍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起身,冲李德裕微微躬身,道:“请恕子无礼,容子暂且告辞片刻!”
李德裕没有话。
“严恒、周主事!”李浈着,转身而出。
严恒与周规再次向李德裕见礼之后紧随其后,推门而出。
老总管望着李浈等人的背阴,脸上泛着笑,道:“这两个娃子仁义!”
“仁义”李德裕抬头喃喃自语,“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子时已过,夜色正深。
洛阳城内贼风乍起,寒雾重、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