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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驱虎吞狼(2 / 2)

单敬诚眼中精光一闪,低喝声中双拳出手,要把那两人立毙拳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奇寒剑气横空出世,单敬诚拳劲与其一触便被弹开,他也顾不得看来人是谁,只知道对方内功邪门的很,当即倒踢一脚,翻身闪到痴儿另一侧。


痴儿呆呆一笑,左拳一摆劈面砸向来人面门,当真是快如闪电力震山河。


若是已经苦战至今的旁人,这一拳当真是极为要命。


只可惜来的是满腔愤恨无处发泄的聂阳,痴儿本就是当初参与围攻的人员之一,在他眼中,无疑就是害了月儿的帮凶,这一拳攻来,他压根不想闪避,长剑横斩逼开在旁单敬诚,左拳一抬迎上。


只是痴儿这一拳实在太快,聂阳不可能后发同至,双拳凌空一错,未能对击半空,而是同时击中对方身躯。


痴儿的一拳正中聂阳左肩,聂阳的左拳也正中了痴儿腋下。


聂阳闷哼一声退后数步,明玉功自行消解,卸去了大半力道,仍让他肩头一阵滞闷,又沉又酸,转瞬间连逼了三道幽冥掌力,才略觉通畅。


痴儿除了那一拳之威,其余功夫却平平无奇,拆招卸力自然也不例外,聂阳出的虽是拳头,运的却仍是幽冥掌力,明玉功的内劲玄阴至极,这一拳虽没让他退上半步,却让他半边身子如坠冰窟,一时间不要说出拳或是躲避,就连一口牙齿也控制不出打起架来。


旁人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两名侯府高手向自己对手那边虚晃一招,转剑刺向痴儿后心。


单敬诚本要向聂阳追击,余光瞥见痴儿有难,怪叫一声扭身出拳挡下,哪知道那二人本就存了拼死一击的心思,竟丝毫不留后手,他双拳齐出也未能格开,电光火石间,就见他灵猴般一闪一拦,血光飞溅,两把长剑从他腹中对穿而过。


他血淋淋的双手死死捏住剑锋,哑声道:“痴儿,走!回去……找你爹爹!呜——”


那两人训练有素,岂会被他一双肉掌抓死,剑锋一转一拧,已搅得单敬诚肠穿肚烂,掌筋寸断。


痴儿半身仍在哆嗦,连嘴也只能张开半边,不过堪堪说了个我字,那两柄长剑便从单敬诚体内直刺没柄,顶着尸身戳进了他的后背,将这一老一少结结实实的钉在了一起。


那两人还未及拔剑,突觉颈间一凉,却是方才那青衣剑客一招逼退三人,反手一剑断了这二人的脖子。


聂阳这厢两招逼开两名强敌,暂缓数人危机,侧眼看到那青衣剑客极为扎手,受伤诸人应付不来,长剑一转,荡开单敬诚与痴儿垂死身躯,一招迅影逐风剑向其夹击过去。


那边云盼情发觉净空大师功力深不可测只怕比仇隋还要难以对付,与刘悝左右夹击仍讨不到半点好处,所幸两人兵器对上一双肉拳总归是占了些许便宜,倒也不至于迅速落败。可十招一过,她清风十三式依旧变化无穷,刘悝那边的朴实刀法却已捉襟见肘,刀花一转,已使出不久前才用过一招简单变化。


云盼情暗道不好,连忙长剑斜引,攻向净空必救,不料老和尚仗着内功深厚,竟错身上前,重施故伎,一身僧袍鼓胀如球,她一剑刺入,运力十足,明明刺中了对手肋下,却好似扎在一张抹满蜡油的老牛皮上,剑尖竟无处着力,斜斜滑开。


刘悝刀招被破,纵然应变急速,横刀护胸,仍被净空半途变招,一拳砸在刀身,力透于后,腰刀啪的一声断成数片,刘悝也禁受不住,一口淤血逆流腥咸满口,一声闷哼向后飞去。


净空大师旋即双掌一错,以凌虚无痕的净莲台手抓向云盼情的清风十三式。


大开大合的金刚伏魔拳云盼情尚可仰仗剑法精妙勉力抵御,一换上这招数飘渺无痕,真气凌空打穴的净莲台手,顿时倍感吃力,又少了刘悝从旁分担,不由得步步后退,额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你这十恶不赦的贼秃!”眼看云盼情就要被逼迫的招架不住时,就听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却是鲁英虹飞身而至,一掌劈向净空后心。


慕容极先前杀入阵中,用的尽是游走骚扰的打法,七星引天掌所到之处,与内圈被困众人分进合击,顷刻便逼退数人,焦枯竹硬接一掌,被震的口角溢血,不敢上前,鲁英虹趁机脱困,满腔怒气尽数冲着净空大师而去。其中缘由,倒是不得而知。


前来围杀的这些人本就是听到哨箭唯恐有变才贸然出手,与剩下众人交手未必便是十拿九稳,骤然杀出聂阳三人,又都武功不弱,局势登时大受影响。


净空大师似乎是在场天道门人的领袖,他隐约觉得势头不妙,连变三招退后两步,趁着云盼情剑锋尚未追来,骤然仰天一声长啸,竟是登峰造极的如来正声狮子吼。


云盼情首当其冲,闷哼一声连连退出十七八步,才稳住身形,一口浊气吐了出去。


鲁英虹本就伤重,离得也只比云盼情远上半步,被这一震之下,伤口鲜血狂喷,摇摇欲坠,却硬是戳在原地,死死站住,半步也不肯后退。


旁人离得说远也远不过几十丈外,这运足内力的佛门狮吼,受了外伤的还好,有内伤在身的则纷纷禁受不住,经脉再度受创。


只是这狮子吼威力虽盛,却不分敌我,那青衣剑客剑法虽精,内力却平平无奇,一震之下剑招错乱,被丝毫不受影响的聂阳反手一剑刺入肋下。


云盼情稳住身形,见净空大师长吸口气,竟又要再出狮吼,当下也顾不得内息不稳,甩手射出两把飞刀,一前一后急取双目喉头。


净空甩袖将飞刀拂开,云盼情离得尚远,难以阻止他再次发难,可他正要凝息运功,已经奄奄一息的鲁英虹却飞身扑了上来,目眦欲裂,竟张嘴便往和尚的光头上咬了过去。


这等泼妇打法,净空岂会放在眼里,他后撤半步,金刚伏魔拳刚猛挥出,咔嚓嚓连声轻响,鲁英虹胸骨尽断,断线纸鸢般飞出十丈有余,有死无生。


这豁命一堵,总算争取到一霎功夫,云盼情抖擞精神催动十成功力,清风十三式招招进逼,剑气纵横,只盼能拖延他片刻。


聂阳得以脱身,立刻飞奔赶至,一剑刺向净空。他倒不是担心狮子吼,毕竟那功夫对他毫发无损,反倒让袭击一方的无伤优势大大削弱,他只是害怕云盼情独木难撑伤在老和尚拳下,剑芒激吐,出手毫不留情。


单从破风来势也能看出哪方更加要命,净空大师不得不斜退两步,避过夹击之势,左拳横拂稳住云盼情绵密剑气,右拳如蛟龙出海,好似忘却长剑兵刃之利,正取聂阳胸前。


这一拳来势远不如痴儿迅疾,但气息浑厚犹如巨浪滔天,聂阳不敢怠慢,剑锋一错侧返横绞,若不收手,便叫那和尚废掉这只胳膊。


两把长剑迫在眉睫,净空大师白眉上扬,双目圆瞪,右足骤然踏实,就听一声闷响,土石纷飞,他递出右臂的衣袖轰然碎裂,灰白粗布漫天零落。


聂阳的剑刃刚刚碰到净空手臂,那威猛无比的拳头便已砸在他剑锷旁侧,蓄满阴寒剑气的剑锋才拖出一道血口,就一声脆响,断成十余小段,崩飞四散。


聂阳右臂一阵酸麻,但仗着明玉功奇效,内息不衰反盛,他顺势出掌,两截断剑激射而出,左右飞向净空双目。


云盼情也唯恐聂阳有失,剑势只是一缓,便强行突入,清风剑法笼罩之下,净空的斜侧身躯尽是破绽。


不料这和尚一圈击断聂阳长剑之后,竟面露讶色,向后急退数步,反倒让两人的反击齐齐扑了个空。


“你……你学了什么妖术?”净空大师连出数拳拉开与两人距离,高声喝道,“还是从哪里学了什么失传已久的邪门功夫?聂施主,习武一道,绝无捷径可言,你这样夺人内力误入歧途,小心将来后患无穷!”


也不知这和尚把明玉功的吸力错认为了吸星大法还是北冥神功,聂阳也懒得解释,凝起幽冥掌力上前抢攻。


净空一边向后急退,一边运气检查自身,察觉修为并未有损,这才白眉微展,眼底忧色渐去,停步一拳迎上。


拳掌连交数招,净空面色愈发凝重,聂阳也暗暗感到不妙。


老和尚发觉余力会被对方吸走,而幽冥掌招数朴实无华,想要靠金刚伏魔拳迅速击败绝无可能,长此以往此消彼长,他年齿已高体力不继,胜算只会越来越小。


聂阳也发觉对手应变极速,一查知明玉功厉害,便立刻凝神敛气,宁肯牺牲拳威,被他掌风压制,也不肯让他吸走过多内息。


云盼情在后方暗暗着急,连变三次身形,想要从旁帮忙,可净空既然甘于守势,步法又稳重老练,岂会被她从旁夹击,轻而易举便以聂阳为屏障隔开她的剑招。


另一边情形则更加糟糕,净空大师狮子吼后,被围攻的人中倒下了一半还多,站着的人武功也都伤上加伤大打折扣,围攻的诸人虽也受了内伤,但却并不妨碍行动,慕容极受伤较轻,本想游走帮忙,却被焦枯竹带着三人围攻逼出战局,转眼身上便多了几处外伤。


而更糟的是,净空大师那一招狮子吼,竟不仅是为了伤人。


几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远远飞奔过来,看手中的阔刃唐刀,显然是鬼煞部下的东瀛死士。


这几人就算暗杀本领花样百出,武功却不足为惧,而在他们身后跟着的两人,则一看便知道极为扎手。


其中一人瘦瘦高高,目光阴沉,两柄短刀斜插腰侧,前面几人在他身前隐隐成阵,怕是鬼煞中的什么重要人物,光看脚下那形若鬼魅的轻功,也知道武功绝不会弱。


而另一个不愿与他们为伍,足足拉开七八丈距离一起赶来的,却是面无表情的东方漠!


云盼情面色一凛,几步踏在来人与聂阳之间,聂阳侧目瞥见,脚下一错拧腰闪身到她身边,幽冥掌力劈空打向净空,口中道:“退过去,别被夹击!”拽着她向慕容极那边奔去。


净空大师并未追击,显然方才一战对他损耗颇大,再怎么全心凝力,还是被明玉功削弱不少,不得不临战闭目调息,恢复功力。


围攻的人也只剩下不足十个,一见强援已到,纷纷躲开聂阳锋芒,退迎向同伴后援。


慕容极得了喘息之机,扭头一望,地下伤员无数,还能站着的已经不多,看那摇摇欲坠的模样,随时都可能倒下,不禁苦笑道:“看来好像只能靠咱们三个了。”


“谁说的,我还没死。”刘悝从地上爬起,顶开压着他的一个伤者,踉跄着走了过来,笑道,“只要没死,就还能抓人。”


那瘦高鬼煞远远道:“聂阳,上次在山上你不敢进你自家的墓园,这次换我来找你了。这次雇主可没说不许要你的命,你准备好进鬼门关了么?”


聂阳低声交代道:“你们两个拦住东方漠,尽量拖延,其余杂碎,我尽量想办法解决。”说罢,他大步踏出,内力到处,掌心寒如玄冰,向着鬼煞那几人走了过去。


那鬼煞冷笑道:“去,完成任务。”


领先的几名黑衣人闻言立刻四下散开,绕向受伤倒地的那些人。慕容极和云盼情面色微变,正想帮忙,东方漠飞身跃起,凌空下击,断风掌气势汹汹,二人不得不出剑出掌,格挡锋芒。


聂阳略一分神,眼前一花,那瘦高身影竟已鬼魅般闪至身前,也不去拔腰间短刀,五指成爪直取他肩头关节。


这分筋错骨的爪功比起鹰横天都略逊一筹,聂阳此刻自然不在话下,左掌横切护在肩前,右掌反斩那人肋下。


那人沉臂一挡,面色微变,口中轻轻咦了一声,身子一扭顺着聂阳掌风滴溜溜转开,双手一抹已把短刀抄在手中,冷笑道:“难怪恢复的这么快,原来学了这么古怪的功夫。好,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寸短寸险,这一双短刀刀刃不过手掌长短,刀背微弯,刀柄握在手中被尽数挡住,挥臂出招之时,好似拳头上生出一对锋利刀刃,扑面斩来。


这种短兵刃的武功收势极快,招数极难用老,聂阳之后十余招幽冥掌,都只能将那人逼到变招回避,偏不与他相击。


若有长剑在手,情形到还好些,空手对上短刀,不免处处掣肘,聂阳凝神望去,对方短刀上还泛着幽幽蓝光,若被割上一刀,必然九死一生。


云盼情见状,娇叱一声侧移数步,喊了一声接剑,便将手中兵器丢了过去,自己转而使出烟雨抚花手,与慕容极左右招架东方漠的雄浑掌力。


他们斗成一团,只剩下刘悝护着满地伤者,包围过来的鬼煞走卒也并未把明显已经受伤的刘悝放在眼里,只分出一人过去。


刘悝笑得极为勉强,手中刚捡起的单刀也有些拿捏不住,他上前一声大喝,刀锋竖劈,发出了最后一击。


走来的那人眼里泛起了讥诮的笑意,仿佛嗜血的山猫,得意的望着爪边垂死的小鸡。


但那笑意并没持续多久。


一颗石子突然从旁边的林中射来,来势迅疾竟无丝毫破风之声,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肋下穴道之上,不光凝住了他眼中的笑意,也钉住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动作。


他惊慌失措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刘悝向他头上斩下的那一刀。


那就是他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件事。


另外几人立刻站定,警惕的望向那颗石子飞来的方向。刘悝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自己刀下被劈开脑袋的尸体,扭头望了过去。


从林中一步步走出来的那人,看的却是东方漠——暗赤乱发半长不短,阔肩虎背气势逼人,正是内伤新愈本应和玉总管一道作壁上观的赵阳。


赵阳一脚踢出,数块石子疾飞而出,四散射向那几个黑衣鬼煞,旋即脚下一踏,人在石后箭一般纵去。


东方漠一声清啸,断风掌推出一道三叠掌力,硬生生将慕容极和云盼情左右逼开,屈膝一蹬,带着凌厉掌劲截向赵阳半途。


“好!今日便和你打个痛快!”赵阳一声怒喝,硬生生顿住身形,一拳迎向东方漠,叫道,“这家伙是我的,你们闪开!”


云盼情本想帮忙,听赵阳一喊,立刻转而冲向那几名黑衣鬼煞。


慕容极却站在原地,远远望着正自调息的净空大师,袖中一震,落下一枚飞镖在掌,见聂阳与那鬼煞头目渐渐偏开不再阻碍,扬手一镖打了过去。


这一镖去势颇缓,但悄无声息听不到丝毫破风之声。净空和尚正凝神闭目,即便护体真气厉害,至少也能让他乱了心思,不至于那么快恢复功力。


哪知道镖才出手,一旁林中竟又飞身窜出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身段健美苗条,唯有腰间略微鼓起,显然收纳了长鞭或软剑在内,她一声娇喝:“大师小心!”修长双腿足不点地,电光火石间飞身而至,竟比那飞镖还快上几分,也没见她手掌如何动作,一道匹练剑光凌空一闪,那飞镖整整齐齐从中裂成两片,堪堪落在净空身前。


那黑衣与鬼煞诸人一模一样,连衣角绣的血红骷髅也并无二致,净空大师微睁双目,心中登时一宽,袍袖一拂,沉声道:“有劳了。”


那黑衣女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这里交给我们,仇舵主在山上恭候大师法驾。请速移步。”


这满地死尸的炼狱之景本就让净空大师心乱如麻,占据既然已近尾声,又有强援来临,他也的确不愿久留,微微颔首,低声颂了句佛号,转身便走。


聂阳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仇隋最得力的助力之一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去,刷刷抢出三剑,可那鬼煞头目一味游走,本就不与他正面相抗,两把短刀织出一面无形盾牌,若不大耗真气强行破入,根本逼不出能让他安然撤开的空隙。


偏偏他此刻最珍惜的,就是真气。


不过下一刻,聂阳眼中的不甘,就全化作了惊愕。


因为他看到了漫天如雪的剑光。


净空大师转身,迈步,他抬起的脚还没有放下,森冷的剑风,就从他背后吹起。


断命冰风,寒天吹雪!


那一刹那,净空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他鼓起护身真气,运上十方禅院镇门神功九曜袈裟,足下一蹬向前急纵。


但如千年玄冰般寒冷彻骨的剑锋,已如影随形死死的钉上了他的肉躯。


红梅落土,片片纷飞。


净空跃起,落下,再跃起,落下,那修长的黑影始终贴在他的身后,那连骨髓都能冻结的剑气,没有哪怕一瞬离开过他的身体。


垂死野兽一样的嘶吼,从净空和尚的口中长啸而出,他双拳一振,想要强行转身,拼着挨上致命一剑,也要出手还击。


可那声长啸戛然而止,他的身子转到一半,便软软倒了下去。


倒下的皮囊鲜血淋漓,而且,已没了头颅。


那颗光秃秃的脑袋,被一只秀气的手捏住耳朵,提在了手里。


那只手的主人提着人头转过身来,另一手抬起,轻轻扯下了面上的黑巾。


那是个很温柔很秀气的女人,尽管眼角的纹路让她看起来不再年轻,却仍能让英勇的少年醉倒在她温柔的笑容下。


如果不是手里还在滴血的那颗人头,任谁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乖顺妇人,那水盈盈的双目隐隐带着一丝委屈,令人禁不住由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东方漠的脸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就连赵阳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


两招倾力而出的断风掌,硬生生把赵阳逼退半步,靠这半步之机,东方漠豁着被赵阳一掌劈在背后的风险,纵身跃出,几个起落,便飞快的消失在山林之中。


鬼煞的那个头目撤刀向后退开,扭头看向那个女人,有些不安的招了招手。


剩下几个黑衣人迅速回防到他身边,手里捏满了暗器。


焦枯竹等人盯着净空大师的尸身,一时竟还没回过神,不敢相信这边的顶梁高手竟死在了这种偷袭之下。


但显然那个女人并不打算偷袭剩下的这些人,她丢下手里的脑袋,迈着碎步走向那些人,手里的软剑轻轻的摇晃着,血流向剑尖,一滴一滴坠下。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亲切,像个催促儿女回家的母亲,“看在我不成器的徒儿份上,乖乖受死的人,我可以让他死的稍微快些。”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一句讥嘲的玩笑。


她说要杀的人,已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哪怕头次失手,她也会日日夜夜穷追不舍,用尽花招不择手段,直到,那人真正堕入地狱为止。


她就是沈离秋。


聂月儿的师父,风狼,沈离秋。


乳硬助性 第一百零五章


(一)


嗅到那檀香味道的当然不只是聂阳,刘悝也在一靠近时便闻到了与程定帐中一模一样的香气,眼中霎时便尽是戒备,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扶在腰刀之上。


聂阳与刘悝互望一眼,心中转过同一个念头。


莫非是最近流行的古龙水?


(二)


慕青莲摇了摇头,叹道:“他们过去已经大半个时辰,虽然你我未到,恐怕也不会影响大局。”他转向聂阳,问道,“聂兄弟,山上此刻是什么情况?大家就要攻山,现在赶去送信,应该还来得及。”


聂阳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田义斌,道:“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聂阳,卒。


(三)


云盼情倒真是言出必践,说了不会离开聂阳身边片刻,就真的紧紧跟住,聂阳连对她使了几个眼色让她先从茅厕出去,她只当没有看见,反而掏出一张宣纸照着他画了起来。


(四)


那杀气不属于名动江湖的佛剑,而是属于当年那杀人无算的天才刺客,里昂。


“this is from mathilda. ”


(五)


“将来若还有机会,我自会向他负荆请罪。话已至此,动手吧,今日此时此地,我绝不会让你二人顺顺利利的下山。”慕青莲长吸口气,黑沉沉的剑锋重又抬起,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想,你还是带块肥皂的好。”田义斌叹了口气,yín 笑着站了起来。


(六)


只可惜,正如慕容极所说,他们,的确还是来晚了。


游仙峰景点午休关门了。


(七)


净空大师似乎是在场天道门人的领袖,他隐约觉得势头不妙,连变三招退后两步,趁着云盼情剑锋尚未追来,骤然仰天一声长啸,竟唱了一曲《法海你不懂爱》。


瞬间,众人皆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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