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借著月光看他的背影轮廓。有些模糊，但长而干净，肩膀和背线都很俐落。
她真的还挺想念那晚上被他抱著睡的感觉得。
但她一向不是个可以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班上同学都看到她跟他走了。夜不归宿什么的，不用到明早，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吧。
她在家长和同学眼里都乖巧了十几年，连上课睡觉这种事都会小心翼翼的。从来不大胆，更不自我。
这么一下子，大概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她犹豫著：「我还是回去吧。晚上宿舍……会记名的。」
声音很小，理亏一样。
林清凯反而笑了。
「走吧，我送你。」
离熄灯只剩下不到十分钟，路上果真都没了人。
路灯安安静静地杵在两边，校道空阔。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风也轻。
宿舍楼离得不远，洗漱的笑闹声老远就被送过来。又亮又吵。跟方才的那场私密完全是两个世界。
蒋灵忽然觉得内心很空。
她垂下眼睛看了看林清凯的手。想抓著。要是能一直抓著就好了。
指尖蜷了几下，还是老老实实没敢妄动。
蒋灵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那天碰巧在老楼撞见，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吧。
到门口，她往里走了两步，又被林清凯叫住。
「差点忘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了出来。
蒋灵眼睛都瞪大了：「是什么？」
林清凯没答，挑著眉笑，「不要嘛？」
「要。」蒋灵那点小女生的愁绪迅速就散了，她伸手来接，「要的。」
什么都要。
正说著，熄灯的预备铃响了，宿舍阿姨风驰电掣地要过来关门。
蒋灵抓了小盒子就跑，指尖在林清凯掌心很轻地带了过去。
他唇角一扬。
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