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特别不喜欢医院,除了因为令人厌恶的消毒水味道以外,更重要的是这地方代表着死别。
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有人痛不欲生的送走亲朋,每天都能听到肝肠寸断的呜咽哭嚎,每天都能见到健健康康的人变成残疾,总之就是个丧气到极点的地方。
二楼的妇产科走廊里,我像是个幽魂一般坐在塑料长椅上发着呆。
妇产科不同于别的科室,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降生,所以甭管几点都能看到年轻的爸爸搀着孕妇慢慢散步开骨缝,也时不时能听到病房里婴儿的啼哭声,反正比之别的楼层,这里多出不少生机。
我听从齐叔的建议把手机关掉,感觉好像一下子就跟这个社会彻底失去了关联,在今天这个互删微信就算是永别的网络世界,手机完全成为我们维系感情的重要工具,有时候我常常在想,社会到底是在进步还是退步。
小时候一家老小聚会,我们吃的是饭,品的是思念,可现在一家人凑在一块,更多的是各自捧各自手机聊着微信、刷着视频,你是齐叔的人?”
“真的。”他一手捂着口罩,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你没见过我吗?那天晚上在大连海鲜城门口就是我开枪嘣齐叔的。”
我眯眼打量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嘣齐叔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了,见我犹豫不决,他压低声音道:“齐叔现在用的手机号是159xx,是用钱龙的身份证办的,对不对?”
听到他准确无误的念出齐叔的手机号,我基本上也信他了,深呼吸一口气道:“齐叔没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老款的诺基亚1100按下一个号码道:“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