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坦斯士兵进入吕德斯的那一刻起,事态就彻底失控了。
为拉拢士兵,把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伯纳德王子和其他政变参与者的确有放纵士兵的计划,不过那仅限于几块区域,还有时间限制。他们也很清楚肆意放纵带来的危害,以及后果。
对两大阵营的jūn_rén 们来说,劫掠、施暴是作战行动的一部分,庆祝自己生还、发泄心情的手段,也是合法收入之一。为了鼓舞士气,羞辱战败国,指挥官还会鼓励部下们这么干。
可那是在敌国,除非是军阀割据,战乱不休的无法无天时期,一个还算聪明的政客绝不会冒着断送自己政治前途和性命的风险,放任军头和兵痞们乱搞,哪怕是一个阵营的也不行。不说中孤身一人迎战7万大军的使魔没什么两样嘛!
换成其它jūn_duì ,恐怕已经开始陷入混乱,甚至出现崩溃的迹象。防卫军还是“动摇”的程度,士气依然保持旺盛。也足以看出其实力。
之所以能如此,理由有三。
其一是高度贴近实战的训练。“原地满血复活、全屏段阻塞式干扰,以分钟间隔的空袭密度,不要钱的nbc武器,米帝的最强兵器达到毛子钢铁洪流的密度,再加上兔子的轻步兵”——演习场上被各种开挂的蓝军早就虐到没感觉的防卫军知道该怎么处理逆境。
其二是药物的投入使用。防卫军也对士兵使用兴奋剂。除了卖给各国jūn_duì 的那些,还给军官、士官配发利他林和莫达非尼,使他们在战场上总能保持高度集中,同时提高记忆力。当战况不利时,冷静的指挥官总能迅速带领部下调整状态。
其三,最大的理由,防卫军这边依然有充足的优势。
不光是装备水平的优势,更有数量优势。
战争的基本就是以数量优势碾压敌人。无论是怎样的谋略,说穿了,其实大多是利用地形和状况,将形势引导向“多对一”的局面。
1个不行就上2个,2个不行上4个,4个不行上16个,16个不行上256个……最终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压垮对方。
实际上并不需要投入那么多的兵力,只需投入几辆装甲车就足以同时在“质”和“量”两个层面形成绝对优势。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一边倒,上升至集团对个体处以私刑的程度了。
没有谁对此抱怨或质疑。
他们是jūn_rén ,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乃是天职。
更何况,自古以来,面对具有威胁性的猛兽,智慧种从来都是以人海战术来压制对方的。
“敌军只有一人?”
坐在炮塔吊篮上的青年头戴船形帽,一头金发梳成三七开,左侧刘海垂下。从容不迫的表情使得略显纤细的五官不失jūn_rén 气质,黑色夹克上代表装甲兵标识的银色骷髅熠熠生辉。
“已经三度确认过了。不会有错。预计8分钟后将抵达附近。”
远处另一名青年按住喉部通话器回答。高度相似的容貌宣示了他们双胞胎的身份。此刻答话的这位梳着三七开的右分头,金丝水晶眼镜让他看起来更显得冷静。
“是不是干扰粒子散布装置出了问题?”
很难想象血肉之躯可以突破自动武器筑起的防线,如果有魔法这种超常力量加持的话则另当别论。可此刻吕德斯笼罩在干扰粒子的浓雾中,假如还有人能使出魔法。自然会怀疑是不是干扰散布装置出了问题。
“散布装置没有问题。”
停顿了一下,眼镜青年加强了语调。
“现阶段以对方能使用魔法为前提,采用西格玛模式迎击,全力击溃对方。”
“了解。”
两名青年深吸一口气,钻进了炮塔里。两辆轮式自行突击炮同时开启“食雀鹰”红外夜视仪。
“莱茵巴赫小队,出动!”
声音完美的重叠在一起,犹如一人所发。
以这声呼号为信号,钢铁怪兽发出低沉的咆哮,全速疾驰。
令人惊讶的是,明明没有信号弹和无线电联络,两辆轮式突击炮却以同等的速度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逼近目的地。行驶过程中,炮塔的炮口也恰好形成相互掩护和交叉炮火的角度。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两辆突击炮联系在一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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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俯瞰吕德斯,会看见一个以西提岛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多边形。古老的塞纳河将这个多边形一分为二,沿河37座桥连接城市南北两侧。可以说谁控制了塞纳河,谁就控制了半个吕德斯。
政变发起者对此心知肚明,他们在第一时间就采取了对策——爆破近一半的桥梁,其中不乏新桥、艺术桥这样的名胜古迹,只留下承载能力足够的几座,便于集中兵力加以控制。
简单,粗暴,有效。
不过那群明显患有强迫症的家伙对此还不满足,他们还用鹿砦、铁丝网封锁了一部分街道,还布上了地雷。不少逃亡的市民一头扎进雷场里。被横飞的弹片和钢珠打成了筛子。
要不是时间仓促、兵力不足,这群一根筋的战争狂大概还会冲进卢浮宫,把那里变成一座要塞。
即使如此,他们也已经成功瘫痪了吕德斯的交通。
到处都是火灾、炮击、枪击、失控的政变jūn_rén 。慌乱的人流来回逃窜,进一步加剧了拥堵。不少慌不择路的民众一头扎进死胡同,发现不对想要回头时却被身后的人潮继续朝前推,体弱之人因推挤、踩踏而丧命,更多人被追上来的暴徒集团虐杀。无数小巷里堆满了无辜者的尸体。
犹如地狱釜底的吕德斯中,居然还才保有数个避难所。让数万民众暂时得以避开灾难,不得不说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