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不已的皮卡儿上尉用力一拳垂在墙壁上,已经破败不堪的房梁发出垂死呻吟般的“叽嘎”声,几缕积灰落下,为疲惫又落魄的战士们增添了几许狼狈的色彩。
第5轻骑兵师的战士们如今既焦虑又无奈,他们空有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现在哪怕是从窗口探出头问候那些会飞的杂种都是一件高度危险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被怒火冲昏了脑袋的家伙只来得及飚出几句国骂就被爆头或打成筛子。防卫军不论天空还是地面上的作战单位,似乎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神经和听力,任何说他们坏话的人都逃不过那双可憎的尖耳朵。
光是这样已经让人感到万分棘手,如果再加上超乎寻常的“嗅觉”,情况就会直接升级为“绝望”。
第5轻骑兵师还活着的战士们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行动路线、战术部署似乎都被对方所掌握。无论他们怎么转移阵地,各种口径的子弹和炮弹总是如影随形般紧跟着他们不放,更会选择最糟糕的时机夺走他们的生命。
“见鬼!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儿!!!”
罗素中士捂着脑袋,血色视野里尽是横飞的碎片和曳光弹,他曾经很珍惜的那才是闪电战的真正核心。
仅凭军校里的理论知识和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即使大致知道装甲作战是怎么回事,光靠一个还在靠人力传递信息的情报/指挥网络和一群临阵磨枪的反装甲步兵,怎么可能与这一整个缜密的体系相抗衡呢?
拉撒勒上校制定固守利布拉蒙时是以全军覆没为前提的,他在战前的动员演讲上高呼“敌人必须跨过我们的尸体”,他和他的部下们完美践行了自己的誓言。
战斗开始后一小时,枪炮轰鸣停了下来,几成废墟的利布拉蒙升起了防卫军的黑鹰旗,守军全部战死,没有一人投降,没有一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