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好了,”徐景行也用很低的声音回了一句。
他当然意识到这老陈还有这个卖家可能都问题,但还是那句话,他怕过谁来着?
再说了,就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又怎样?身边不还有个刀玉海吗?刀玉海看着面善,可实际上呢?那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也是近些年才收敛了杀性改了行当做了洗白成了跟周振山一个性质的存在,但就算如此,刀玉海对首都这块地皮上的牛鬼蛇神们来说依然是一尊无法撼动大的大佛。
招惹刀玉海?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刀玉海的担忧,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万一发生冲突,很有可能会吃亏,就算事后能算后账,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万一被人弄残废甚至直接干掉,那岂不是冤死了?
所以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刀玉海忘记了一件事儿,他徐景行可是修行者来着,而且当初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刀玉海的手下吃了个大亏。
难不成因为他这段时间的低调和和善让刀玉海忘记了他的可怕?
果不其然,刀玉海愣了一下之后忽然醒悟过来,苦笑道“看我这脑子,这些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老弟你面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啊,嗨,都怪老弟你太低调了,这小半年来过的比普通人还低调,性子也始终是那么温和,差点让我忘记了老弟你的真本事。”
“呵呵,你刀老板也不差啊,报出你的名字,保准这些人乖的跟孙子一样。”
“嗨,不行不行,老了,提不动刀了,换年轻的时候还差不多……”
什么叫商业互吹,这就叫商业互吹。
前边敲大门的老陈可不知道身后这两只“肥羊”在说什么,敲开大门之后把头探进去跟开门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回身朝徐景行刀玉海二人招招手“进来吧。”
徐景行和刀玉海停止互吹,跟着老陈钻进大门。
大门里面挺宽敞,装饰的也挺雅致,内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虽然还没完全长开变绿,可也有些欣欣向荣的景象,墙角还摆着几盆修剪的很别致的盆栽,至于其他花草,则更多,几乎将能摆花盆的地方都摆上了,这景象,让不知情人看到,还以为这家是卖花的呢。
而给他们开大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微胖,头发几乎全秃,只有稀稀拉拉几根在头不通啊,先不说徐景行的超强觉识能力,刀玉海本人的一双眼睛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论勾心斗角和察言观色的经验,更是碾压绝大多数人,两个人都觉得老陈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只是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不过两个人心里有底,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低配版的火云邪神忙活。
低配版火云邪神先是将婴儿学步车推到一个小房间里,然后取出托盘,将托盘上的奶很和奶瓶拿走,换成茶叶和茶具,烧水,冲茶,泡茶,倒茶,一系列的动作坐下来显得很是悠闲,不带一丝火气,只是始终一眼不发而已。
直到给三人各倒一杯茶水后才开口“想看什么?”
“带藏语和藏地风格图案、纹饰的老物件,”徐景行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拿出来。
低配版火云邪神眉头微皱“按照你的说法,我这儿百分之九十的物件都符合要求,你能全部吃下?”
听到这话,徐景行想了想补充道“唐卡不要。”
“没了?”
“就这吧,主要是不知道您这儿到底有些什么物件,不好选择,”徐景行耸耸肩道,意思是还没看货,我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你主要玩什么?”
“主要玩玉和宝石,”徐景行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目标自然而然的圈下来了,而且是对方主动询问的,不是他自己交代的,这样在交易中会占据一定的上风。
“藏玉也玩?”
“很少,主要是对藏地的一些文化和传统比较感兴趣,带图案、文字的藏玉可以看看,素面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