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胤扬瞥了眼他，没有再讲话。
厉翊森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季家家大业大，如果那么轻易地就被绊倒了，也不会存活到现在。
上次跟季老见面，从他的言辞谈吐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省油的灯，可是不是省油的灯，却突然被人给暗算了。
最后还丢掉了姓名，他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当时看见面目全非的季老，他还有点不太相信。
可是看见季容陌变成了那个样子，他不得不相信那就是季老。
“我说了，不要妄图从我们厉家查出什么。”
“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厉翊森威胁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再问这种问题，我就告诉外人你的真是身份。”
席胤扬看着他，倏地笑了，“行啊，你去说。”
他这个态度搞的厉翊森很不舒服，“如果我说了，他们会要了你的命。”
“你是我的帮凶，只要他们知道了，你一分财产都拿不到。”
“你小子看的倒是挺明白的。”
席胤扬伸手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晚安。”
厉翊森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牙痒痒，臭小子，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叫你再跟我横。
——查的怎样？
张博白给他发消息了，席胤扬累了一天，有点疲惫。
——不怎么样，看样子，这事跟厉家没多大关系。
——我觉得也是，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两家虽然是仇敌，但是有些东西却是紧密相关。
——那你打算怎么办？
——再查。
这季天姿可真是幸福，一出事了，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给她做事，心甘情愿地为她东奔西走。
张博白是什么都看清了。
——我这有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季老爷子出事那天，季容陌并不在他身边。
席胤扬低下头沉思，不在他身边，不在他身边的话，会在哪里？
难道他是在怀疑季容陌？
可是季容陌是老头子一手带大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么想的话就有点不太真实了。
席胤扬点燃一根眼，吸了一口。
——这不可能的，你继续查吧，往别的地方查，季容陌这个，太荒谬了。
张博白就知道他不信的。
——你不要忽视人的黑暗面，我是认真的，不说了，忙去了。
人的黑暗面……
席胤扬仔细地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人的黑暗面，季容陌总不能黑暗到收养自己的人都要去害吧？
如果真的是他，他的动机是什么？
就算是为了季天姿，他也不会这样做啊。
他甩甩头，将烟按在烟灰缸里，躺在床上发呆。
外面风很大，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沙沙作响，格外凄凉。
窗外的路灯照进窗内，明黄的灯光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路上时不时地有人巡逻。
他想起了季天姿，想起了季天姿昨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