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往左边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水流,但却感受到了些危机。
他举起双手,两个侍卫握住他的手,然后咬牙切齿的发力。
“啊……”
两个侍卫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可韩琦实在是太重了……
“啊……”
噗!
两人力竭,手一松,韩琦就跌落沟底。
完蛋了!
韩琦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沈安站在边上,看到王雱冷冰冰的,不禁说道:“你那个……装也装和气些啊!”
王雱摇头,结果一个东西从他的脖颈上飞了出来,正好掉在了沟渠里。
然后沈安就看到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我说……”
他徒劳的伸手,却拉不住果断的王雱。
而正在绝望中的韩琦却深深地感动了。
刚才大伙儿都在伸手想拉他,可老夫那么重……不,是那么魁梧,怎么拉?
为啥就没人下来把老夫道:“再来一碗。”
“一人就一碗……罢了。”
学生本想拒绝,可看到韩琦一身泥土,脸上灰扑扑的可怜,就再给了他一碗。
“舒坦啊!”
韩琦在舒坦,沈安在回忆那个碗的经历。
好像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两人喝过了那个碗吧?
这样不卫生,要是有个乙肝丙肝什么的……很纠结啊!
“回城!”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西斜,但依旧炽热。
赵曙一路仔细看着,看到干裂的土地会下马询问老农,回头交代人及时把消息禀告给自己。
沈安就在后面看着,他觉得赵曙的感情是真挚的,甚至在看到一个生病的孩子时,他焦急的令人去请郎中,那双眼中的焦虑没有半点虚伪。
他就像是在关注自己的财产般的在关注着这个天下。
这是王雱的理解。
在王雱的眼中,这个世界大抵没有几样是真实的,凡人都是在蝇营狗苟。
回到家中后,王安石已经下衙了,正在院子里纳凉。
王安石的俸禄还行,但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所以日子并不宽裕。
吴氏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养些鸡,好歹每天有鸡蛋吃。
养鸡最烦的就是鸡屎。鸡这种生物拉屎的频率很高,不注意收拾的话,一脚下去就没法活了。
王安石就刚踩到了一泡鸡屎,他看了一眼表妹,想了想,柔声道:“娘子,为夫的俸禄还是能养活一家子的,这鸡……”
吴氏随手撒了米糠,十多只鸡蜂拥而至,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官人,这些鸡每日都能下五六个蛋呢,家里每人一个正好。”
王安石无奈,心想凭着老夫的俸禄买鸡蛋不是事啊!
看表妹的意思,分明就是闲极无聊了,养鸡来解闷。
罢了罢了,随她吧。
王雱进来行礼,王安石又板起了脸。
“先去洗洗,回头给为父说说今日之事。”
王安石今日没有随同出城,但城外的消息还是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