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
东城月神摇了摇头,看了李天澜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想见她,明天吧。”
李天澜身影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东城月神,突然道:“如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
“暂时是这样的。”
东城月神淡淡道。
“可你今日若是陪我,等她明日出现的时候,谁能跟她解释今日是怎么回事?”
李天澜眯着眼问道:“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现在是第一日。”
“我自有办法。”
东城月神淡然说了一句,直接走进洗手间洗漱。
李天澜站在原地,眼神愈发深邃。
直到这一刻他才隐约发觉,东城如是确实是人格分裂,可眼前的东城月神却早已不是东城如是的副人格,双重人格,两种完全独立的意识。
从这个意义来说,当东城月神出现的时候,她是东城月神,而东城如是却已经沉睡。
李天澜算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明白在一个身体里产生两个近乎独立的意识是多么的罕见,只不过还没等他决定是不是要研究一下,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李拜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天澜,起来没有?”
李天澜愣了愣,应了一声,走过去随手拉开了房门。
东皇殿的人员虽然同住在一栋别墅已经多日,但相互间见面的时间却是不多,大势压迫之下,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提升实力,算冥想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往往也聊不了几句便自己忙自己的,李天澜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跟李拜天见面了,此时在听到他的声音,他竟然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穿着一身整齐西装的李拜天正站在门前随手整理着衣服,看着李天澜出来,随意打了个招呼道:“早。”
“早。”
李天澜点了点头,看着穿着几乎可以说是隆重的李拜天,有些意外的笑道:“穿成这样,要去约会?”
“约会穿成这样简直傻逼啊,妈的,这破玩意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李拜天扯了扯领口的领带,苦笑道:“今天有个会议,我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各大势力都参加的,你也准备一下,估计一会有人来接你。”
他语气顿了顿,摇摇头,略有些复杂道:“真是想跟你一起过去的,现在...嘿...”
“无妨。”
李天澜笑着摇摇头道:“今后总有机会的。”
李拜天虽然不曾明说,但李天澜却知道这所谓的会议到底是个什么规格,决战一触即发,洲方面确实需要一次足够分量的会议,将各方面都协调一致,如今身在长岛的洲精锐将近两千人,但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却是少数,能够踏入会场的,都是有实力有地位或者有影响力的人物。
李天澜他们的东皇殿才成立不久,一个正处级机构,绝对不能算低,可这样的机构在大佬们眼里却完全是一碟小菜,类似级别的机构,说难听点,在长岛之战的地位跟炮灰无异,李拜天能够参加这次会议,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东皇殿的存在,而是因为蜀山。
蜀山太虚剑主。
这个身份重要的多了。
尤其是当前的局势下。
跟专注于边防与东城家族共同进退的瑶池不同,蜀山可以说是此次洲之谋最为活跃的超然势力之一。
剑洒西南!
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洲西南部的特战系统人员变动极为频繁,相当一部分特战机构的领导换了来自于蜀山的剑客,从西南边陲到西南内陆,到处都在闪烁着属于蜀山的煌煌剑意。
蜀山幻影剑主前往西南边境。
阴阳剑主韩重阳亲赴长岛。
蜀山从来不缺乏底蕴,他们的万千剑意一旦爆发,短时间内,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实力都在飞速的膨胀着。
如今无论是洲西南的边防要务,还是长岛之战,蜀山都已经成了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若是阴阳剑主韩重阳没来倒也罢了,可韩重阳这个阴阳剑主在此,那李拜天这个太虚剑主无论多么年轻,都没人敢不重视。
李拜天以蜀山太虚剑主的身份参加即将召开的会议,李天澜多半也要用轮回宫的身份参加会议,至于东皇殿,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在大佬们心里完全是一个笑话。
“换身衣服吧。”
李拜天摇了摇头:“今天可都是国内特战系统的大人物,不能失利。我刚刚接到电话,估计轮回的人也马要来接你了。”
李天澜点点头,还没说话,洗漱完毕的东城月神已经走出洗手间,随口道:“去哪?”
“一会有个会议,估计我也要去。”
李天澜回答的同样漫不经心。
洲派到东岛的精锐一共有两批,第一批相对较单纯,大都是特战系统的精锐,又或者是特战学院的新生,可第二批却完全不同,里面有不少地位非寻常的人物,第二批虽然不过六百多人,但最差的也都是燃火境的精锐,兵马俑,蜀山,修罗道,叹息城,昆仑城等一些超然或立的势力也都组合到了一起,这是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但同样也包含着复杂纠缠的恩怨,这场会议会开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我陪你一起去。”
东城月神哦了一声道,这也是她和东城如是不一样的地方,直接的近乎霸道,这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李天澜下意识的点点头,心思根本没在这面。
两人自然而然的一问一答,可一旁的李拜天却已经逐渐变得呆滞。
东城如是的未婚夫是李天澜。
在此之前,这个消息甚至连宁千城都不知道,如今虽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李拜天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两人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他妈才多久?东城家族的二小姐难道了天澜的床了?
操,不出来。
这一刻他突然响起了李拜天,想起了宁千城,想起了几位不辞而别的轮回天王,只不过那一个个鲜明的形象,甚至包裹劫在内,此时在他脑海却全部变成了棋子。
他自己,也变成了棋子。
大势如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在局势每一次或轻或重的动荡,所有的棋子都在不受控制的靠近或者远离。
身不由己。
冥冥之,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朝着自己接近,而另外有一些东西,却正在离自己远去。
原来越远。
李天澜表情平静。
头顶是明媚的阳光,可他的内心,却已经骤起风雨,飘洒着无边的不甘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