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淑仪宫主可是让您来劝慰太子殿下的,可不是来甲观看这些才俊子弟争辩论道的,若被外人看到公主这副模样,恐怕宫主又要心忧了,到时候公主论嫁,岂不是”
广平公主翻了翻白眼,挺了挺刚刚发育的小胸脯,没好气的说道“我整日闷在宫中,好不容易出来透一透气,去看看这些人争辩又如何?”
她可是听说了,这些文人雅士,都是最善清谈的。
所谓谈笑间,家国天下事皆定。
这样的人物她广平公主自然要见识见识。
况且太zǐ_gōng 有卫阶,他可是有名的帅哥,在皇宫她可是时常听宫女夸赞他的美貌。
现在来了太zǐ_gōng ,不看看这美男子就去找太子侄儿,这要她如何甘心?
“可往日公主都说太子殿下是极为风趣的人的,现在甲观人多眼杂,公主去了,影响可不好。”
“我哪里说过我那太子侄儿风趣了?不过是有一些小玩意罢了。”
“你说过……”
襦裙宫女小声嘀咕。
她可是知道上次广平公主来太zǐ_gōng 的时候玩得有多开心。
不过
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自武皇帝驾崩之后,公主要出宫也越来越难,在宫中也越发不容易起来了
转眼,公主殿下也到了论嫁的年纪了。
或许,这也是宫主,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是坏事了。”
王生呵呵一笑,嘴角微勾,模样很是潇洒。
“我如何说过这样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圣人老子便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人分男女,太极有阴阳,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的,潘公固执,只看其不好的一面,看不到其有益的一面。”
“荒谬,何其荒谬。”
潘岳阴沉,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原来他以为这少年只是会扰乱对手心绪,让后者不能自持,凭借的只是名家手段,不是真实实力,故此认为王生断断不会是他的对手。
然而现在看来,他是失算了!
此子虽然善于名家手段,但眼光毒辣如蛇蝎一般,撩拨人情绪的话语直击人心,便是他自诩养气功夫不差,但与此子辩论,好几次险些失了理智,让这厮的谋算得逞。
此人清谈功夫绝对不差!
不仅不差,水平甚至超过了他。
与别人辩论,潘岳有高人一等的姿态,思绪更是轻快新奇,但和面前这小郎君辩论,发现他他居然有些跟不上这厮伙的思绪。
言辞犀利,思绪飞快,见解新奇……
最让潘岳绝望的是,此子辩论便算了,常常能够说出绝佳的句子出来,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什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些句子便是他都觉得绝妙,甚至觉得这只是某些文赋其中一句。
潘岳虽然为贾谧做事,但他也是文学大儒,见到如此文赋,免不得要在心里推敲一二。
如此一来,他思绪反而被王生牵着走,甚至他心中都希望他说出更多绝妙的句子出来。
这样状态的辩论,他又如何是王生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