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祖父相依为命的淳于芷望着墓碑痴痴地跪着,赵安有心安慰。但一路上的想好的安慰的话也不知从何开口。倒是一旁的许长卿,却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看出:淳于芷像是一强弩之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已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许长卿却没说话,也是朝墓碑叩了个头。想起自己来长陵县的目的,便转移淳于芷的悲伤,直道:“淳于姑娘还记得我们在上林苑分别时说过的话吗?”
淳于芷闻言,呆呆道:“记得,说是我要拜在义妁的门下。”许长卿暗自松了一口气,记得就好。接着道:“昨日我已问了吾姐了,她倒是想见下淳于姑娘你。不知淳于姑娘何时有空去长安城一趟?”
淳于芷却是已止住了泪水,愣了半刻才犹豫道:“要我去长安吗?”
赵安听完却是抢着道:“淳于姑娘去长安也好,留在长陵这里,怕是不断有五陵子弟上门骚扰。况且在长安,淳于姑娘可以暂时忘记这里。等淳于姑娘度过这段日子,再回长陵也不迟。”
一旁的许长卿也帮腔道:“如无意外,吾姐回收下淳于姑娘作为关门弟子。在长安,还能学更多些医术。”
淳于芷却是有些放不下从小长到大的长陵,长陵这的每一切,她都很熟悉。尽管长陵已没了令她眷恋的人,但与祖父的家还在,还在犹豫着。
赵安见淳于芷还在犹豫,想了想,继续道:“淳于姑娘就不想找回你阿翁淳于猛了吗?在长安城,得到的渔阳或匈奴的消息会更多些。”
淳于芷一听,脑中浮现了自己想象中阿翁的模样,尽管没见过一面。但淳于芷祖父却是曾在淳于芷面前提到过自己的儿子的模样。
淳于芷一念如此,心底里去长安城的愿望却是开始强烈了。一会后,却是朝赵安问道:“我祖父在最后那几日有托赵郎君寻找我阿翁吗?”
赵安却是正色回道:“有,淳于老太公曾拜托我有机会的话,去渔阳郡或匈奴寻找下淳于姑娘的家父!”
淳于芷却是有些无奈,朝赵安解释道:“我祖父曾拜托过许多人去渔阳郡或匈奴家父!”
赵安闻言,却是一愣。随即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而淳于芷望着许长卿的期盼之色,心里一软。便道:“容我在长陵收撮几日,再去长安吧!”
赵安与许长卿闻言,霎时松了一口气,其实赵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淳于芷去长安城。或许是可怜淳于芷一个人在长陵孤苦无依;或许是为了报淳于素的恩;或者两者皆有,但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解释的。何必自寻烦恼想那么多?
三人在山上又待了一会,便是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