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松开压在裤兜上的手。这些混黑道的人很在乎面子,往往一言不舍,甚至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会拔刀子。刚才他确实有过欲教训“不懂事”的吴狂的想法。
吴狂冷笑不止。
我紧紧跟着吴狂身后,忐忑不安地说:“老,老大,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刚才他们还要说买毒品我看见那个人屁股后别着一把很长的刀。老大,我们快回去吧。”
“我问你,如果刚才面对这种情况的是你,你该怎么办?”
吴狂停下来看着我楼梯走道不时走下几个东倒西歪的男人,嘴里兀自不停骂骂咧咧。我越发难受,结结巴巴说道:“如,如果是我,我就跑,反正他们也不会把我打死。”
“朽木不可雕也!”吴狂低声骂道。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一脸憋得紫青,掐着喉咙在楼梯边哗啦啦呕吐起来,一点点秽物溅到吴狂的裤脚。
吴狂又转过头离开,对我说:“如果有人威胁你,你必须倾尽全力的还击,不留一点余地。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说着,抓起那名醉汉的后领,在屁股用力一脚,那醉汉劈里啪啦滚下楼梯,顿时人事不省。
“只要有人触犯你,你就得还手。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只是一条狗,不不不,狗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隔了良久丧气的说:“老大,我好像办不到”
“今天晚上你会有机会的!”
吴狂拉开二楼夜总会大厅的隔音橡木大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强劲音乐排山倒海而来,灰暗中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束,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往外跑,不料那道门装有弹簧,可以自动关闭,我一转身,鼻子碰到门口,又酸又痛,差点就想哭了去年吴狂来过一次夜舍花夜总会,后来就不来了,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他。他环顾四周,在舞池边找到几个熟人,同桌四五个男人,其中几个还接着夜总会里的坐台妹,酒瓶在桌下横七竖八。
一扭头,吴狂塞给我十几块钱,说:“我,你去吧台帮我要一杯柳橙汁!”
我依言而去。
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吴狂又对一人耳语一番,那人听了他的话,起身跟附近一张桌子的醉鬼说了句话又再回来坐好。
不一会儿,酒吧柜台边上响起了一阵喧闹。那里的灯光可比舞池里明亮多了,一眼就能看到我被一个壮汉提着衣领叫骂。我越缩越矮,跟牡汉比起来,一个像是蚂蚁,一个像是恐龙我双手乱摆,焦急害怕,脸颊上一道清晰鲜红的五指印,脖子几乎全部缩衣服里,瞪大恐惧的双眼,“大,大叔,我,我根本没有骂你你就放了我吧”
“什么?骂我的人不是你还有谁?小子,你胆子挺大么。”
那壮汉醉得有些糊涂,说话含混不清,脚步虚浮,赤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我。
我都快哭了,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吴狂那边瞄,奈何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迹。
“老大,你为什么让我挑唆那醉鬼说我骂他是蠢猪?”
阿白,也就是当初那个来扶我的白发青年,正抱着胳膊,和吴狂蹲在角落里看好戏。
“我想看看这个懦弱的家伙有没有血|生。如果他从始至终都不敢反抗,我也不会出手帮忙,就让他被打死算了。”
吧台周围十多个人围着看热闹,议论纷纷,幸灭乐祸,有人巴不得打死人最好,叫嚷道:“扇他!再扇!看他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