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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59部分阅读(2 / 2)

“呵呵”徐阶洒然一笑道:“还真有个目标。你看,我们想要对严党下手,像你说的“折其爪牙断其羽翼”那就必须把吏部掌握在手里


第五四二章 严世蕃的反击


州一一口。妇复“


部您卿正在回顾自己的官宦生涯,一个宦官走进来了。


他跟陈洪是旧识,原先也是称兄道弟的,便挤出一丝笑容道:“陈公公,陛下让您来宣我了”


陈洪却没有搭理他,端着那托盘道:“奉导问话。”


部憨卿心中一凉,哀叹道,陛下竟不见我但动作并不慢,赶紧跪了下来。


陈洪将那托盘送到他面前,道:“邸恐卿,你看了这些,有什么话要说吗”


部想卿拿起那些纸,一张张的细细看下来,越看脸色越白,汗珠也开始在额头隐现。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自己被苏州那群狗娘养的



郁您卿虽然当官多年,但一直都在京城享清福,整天务虚、从没务实过。对于比较复杂的税务和账务,他窍不通。到了苏州后,便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摸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


但不要紧,他受到了苏州大户们的热情款待,每天都有无数人跑来送礼,向他表忠心,让部想卿深深陶醉,终于明白了赵文华当初有多爽。


不过,京里呆久了,也有其人所不能的长处,那就是对派系斗争的领悟,远非常人可比。他坚决相信,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要想把日子过得顺心顺意,就得让下面人唯命是从。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原先不受沈默待见的大户,将他们提拔起来,他们自然会感激涕零、唯自己的马首是瞻。


这些上有得利的,就有受损的,有对现状满意的,就有对现状不满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便派人出去打听,看看哪些大户在沈默任上是被打压、被排挤的。后来打听到,原来苏州的老牌大户陆家和王家,在沈默治下,一个几近销声匿迹。一个委曲求全到净装孙子。


得了,就是这两家了他便将王家和陆家的主事者找来,将自己的意思稍稍一透,果然马上得到了两家的效忠。尤其是陆家,他都能感到那股熊熊燃烧的复仇怒火,让那憋卿相信,自己可以完全信任这家人。


于是,往后的日子,他便以两家为依托,陆家为主、王家为辅,什么事儿都尽数交付,自己则只管把着大方向就是。让他得意的是,在王家陆家的努力下,苏州地界很快恢复了平静,罢工罢市的现象,更是再也没有出现。


而且两家为了他的贪污大业尽心尽力,每月都准时有整船的白银奉上部您卿当初也曾担心过。说:“会不会捞得太狠了些”


两家人却胸脯拍的山响道:“您放心吧,这些银子压根没入账,谁也不知道。”


“到时候比去年差的太多,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啊郗憋卿还没完全昏头,还知道北京那位帝王的厉害。


陆家郡主事的陆炯,便笑道:“也许明年这样会出事儿,但今年是万真没事儿的。”


“怎么讲”部憨卿问道。


“王直被王本固抓了后。他的那些部下爪牙失去了约束,海上也没了秩序,海盗肆虐之下,贸易受损产重,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炯笑道:“这个时候有海盗担责任,大人交上去的少一些,没人追究,也没法追究。”


那个王家的主事者王子夫也附和道:“是啊大人,这可是黄金时机啊,一旦那边王直死了,双方彻底破裂,商路可就断了;或者王直没死,被放出去了,正常秩序一恢复,那咱们还得该咋办咋办,至少不能捞得这么痛快了。”


部怒卿一想,很有道理嘛后来写信告诉京里,严世蕃也深以为然,便放纵两家大肆侵吞税款。自己则过起了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的生活,直到梦醒的那一刻,,


现在看来,这两人从一开始,便将自己当猴耍了根本就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嘛邸憋卿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却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这样做到底图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但在他有机会提问之前。必须要先回答皇帝的问话了,稳定一下心神,部想卿拿出严世藩嘱咐的说辞道:“回陛下,臣糊涂,臣被人糊弄了;臣愚昧,臣错信了小人;臣愿望,臣是被人陷害的说完便俯身叩拜,再不发一言。


陈洪只好转回,将那您卿的话转述给嘉靖,嘉靖帝闻言沉默一阵。终是一挥手道:“让他来见联。”见到一层白纱帷幔。


他便向着那帷幔三叩九拜。喊完万岁后,便大哭起来”他并不是被逮捕进京,所以还是身着绯袍的三品大员,自然没有母犯的自觉。


嘉靖抬抬手,小于便手扶着他的背。手将个抱枕搁到椅背上,让刨”枚一上,好不费劲的看见外面的郗憋卿。


对于那没人声的哭泣。嘉靖毫不动容,声调十分平和道:“联修炼几十年,一颗心早就已经如铁石一般,你就是哭倒长城也没有


部悠卿的哭声戛然而止,抽泣道:“皇上,皇上,微臣愿望啊微臣是来伸冤的”。


“你很冤枉吗”嘉靖冷哼一声道:“联把好好的市舶司交给你,不到半年工夫。收入竟然被拦腰斩断,郗中承,你和你主子的胃口,真棒啊”


“冤枉啊皇上”郏憋卿哪里敢承认,连声辩解道:“下官自从到任,便殊精竭虑、鞠躬尽瘁,为完成陛下的嘱托,想尽了办法,操碎了心,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完成”却不是因为贪墨什么的。而是因为微臣履新不足半载。对衙门和市舶司的道道还不摸底,所以才让下面人钻了空子。打着微臣的旗号大行不法之事,内外勾结、偷逃税款”说着重重口首道:“事实证明,微臣本不是封疆之才,让国家的税银白白流失了,臣有罪。臣愿献出全部家产,以弥补损失之万一”


“好一个巧言金色”嘉靖的声调严厉起来:“巧言金色,鲜仁矣”这是孔子骂人的话。说“花言巧语者,每一个好东西”


部怒卿趴在那里道:“微臣万不敢有别样心思”


嘉靖冷哼道:“你再怎么说也没用,别的不论,市舶司出了这么大亏空,就足够砍你八回脑袋了”


听了皇帝的断语,那憋卿不禁暗暗哆嗦,但他深知此刻可不是扮老实的时候,若是不争的话,这辈子可能都翻不过点来了


“陛下容禀”。他便大声道:“苏州官场贪墨渎职已非一日,臣深受其害,根本没法下达政令,也没法了解下情。这半年来。微臣的精力全放在如何整治官场上。实在分身乏术”说着一脸不甘道:“本想上半年抓吏治,下半年再好好抓市舶,将税收搞上去谁知小人作祟,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微臣发难,让微臣有口莫辩”。这就是官场流氓惯常用的到打一耙,郜憨卿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嘉靖竟然他说的有些晕,揉着发胀的脑袋道:“真要有那么多委屈,为什么不向联上奏”


郗您卿却沉默了。


嘉靖的太阳突突直跳,似乎都有点天旋地转了,得用尽全力才能喷出两个字道:“回话”


在嘉靖帝的嘶吼下,郏想卿心胆俱裂,强撑着颤抖的身体道:“苏松的官场已经是触目惊心,官商勾结、官伸沉崖,盘根错节令臣不敢不慎重处置啊臣不想也不敢做那个误国罪人哇”


疼过一眸子,嘉靖的头痛好些了,他长长吐出口浊气道:“你又不在内阁,更不是并辅。误国还算不到你头上。”


这便是在暗指严阁老了帮憋卿一惊,不敢再接言。


嘉靖冷声道:“一个苏州一个市舶司便能半年贪了百万两之举,全国两京一十三省,盐、茶、铜、铁、金、银、棉纱,加起来一共贪了多少严嵩这个首相当得真是值,你们跟着严嵩走,确实比跟着联享吗


不,绝对不行覆巢之下无完卵,严阁老绝不能倒邸憨卿暗暗咬牙,鼓足勇气。昂起了头。激昂地答道:“启禀皇上,臣有肺腑之诚沥血上奏”


“讲”嘉靖将背重新靠在躺椅上,方才的一番发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我大明疆域万里、子民百兆,严阁老替皇上看着这江山百姓,实在是太难了”部怒卿慷慨激昂道:“远了不说、多了也不说,就说今年上半年,正月里。俺答从河西渡冰河犯山西,顺天府百万军民缺粮;二月,河南饥荒;三月。陕西饥荒;四月,山西又饥荒;五月,东川土司内乱;六月,江西流民叛乱攻泰河,四”苗民叛乱犯湖广界。


同月,山西、陕西、宁夏又地震,死伤军民无算。”


听邸憨卿念经似的爆出一串串丧音,嘉靖帝又开始头疼了,全身靠在躺椅上,勉强继续听下去。


只听邸憨卿继续慷慨陈词道:“何况东南抗偻又已到了决战时刻国事艰难如此。全靠严阁老勉力支撑。他老人家尝对我讲“治大县如烹小鲜”如果没有这份老道的火候,恐怕天下立时乱了国家这个时候,不可一日无严阁老啊皇上”


顿一顿,他又道:“现在皇上怀疑严阁老贪墨,臣不敢在生人面前说假话,只能实话实说今这些道,天下官员哪个都不干净,谁要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那立时就会被视为异类,排挤出核心圈子是诽谤祖宗,只是世易时移物价比国初涨了好几倍熙心口宗定下的薪俸,到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太低太低了,发饷的编制太少,若是就死守朝廷发的钱粮。官员不要说为政一方,造福百姓。就连最基本的养家糊口,都很成问题不可能”


“微臣这个苏松巡抚,别人不敢说,但还要说说家是松江的徐阁老,徐阁老素有清名,在朝野的名声好得不得了,但陛下可能不知道,其实他家里,是首屈一指的大地主。而在他父亲那一代,不过是个小小的主簿,家有几十亩水田罢了。徐家偌大的家业,都是徐阁老给挣下的”按照严世蕃的安排。那憋卿开始拉人下水了,你要是敢处置我们严格老,那就得连徐阁老一起那您卿叹口气道:“臣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严阁老开脱,更不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只是想请陛下三思,究竟是查处贪墨重要。还是先把眼前的危局撑过去,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行彻查,就算是治严阁老和微臣的罪,我们也没有遗憾了”


部憨卿的一番陈词。充分证明他虽然政务不在行,但勾心斗角、耍嘴皮玩诡辩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也怪不得能成为严党的骨干份子一他这段听似很有道理的言论,其实用了至少两个诡辩之术,一个是“危言耸听”将危机夸大,将严阁老的作用夸大,将官员的贪墨行为夸大,使听者产生一种“危机压倒一切、严嵩重要无比,贪墨不算什么。的错觉;另一个是“混淆概念”让听着产生一种“饶过严嵩就是饶过那悠卿,惩治部憨卿就是惩治严嵩。的错觉。


那边嘉靖皇帝被他冗长复杂的说法,弄得头痛欲裂,大脑一片混乱,竟完全忘了起初的打算,甚至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李芳看出皇帝不对劲。赶紧轻声道:“陛下,练功的时间到了。”都这样了还连个什么功李芳如此说,不过是给皇帝个体面的说法罢了。


嘉靖一摸额头。已经满是虚汗了,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只好缓缓点头。心情一放松下来,他便闭上眼睛,竟要沉沉睡去。


李芳,看。部憋卿还跪在外头呢,赶紧小声道:“陛下,郁憋卿怎么办”


“先放回去,能跑的了他,”嘉靖说出最后一句。体力心力都已用到极限,突然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李芳和伺候的太监们大惊失色,好在他老成持重,能镇得住场面,强压住惊恐,用平和的语气对外面道:“邸中承,陛下开始入定了,你跪安吧。


郭您卿喜不自胜。心说小阁老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连我说什么,皇帝会如何反应都猜到了。便长舒口气,暗暗道:“终于过了这一关”便兴高采烈的出去了。放心。陛下无甚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一劳累便昏过去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谢天谢地”李芳拜谢完满天神灵,看一眼昏睡中的皇帝,示意太再跟自弓出去说话。


到了没人的地方,李芳才沉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就不见好呢”


两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说真话的。最后只好声道:“春困秋乏嘛。陛下总之是上了年纪,平时注意养生就好了。”


李芳对着含糊的答复不甚满意,但现在不是盘问这个的时候,便让两人先回去,自己也进玉熙宫去守护皇帝。


在进去玉熙宫之前。他叫过一个小太监道:“去值房。把徐阁老找来。”待小太监走后,他也叹口气,往宫里走去”对于徐党和严党的交锋,站在李芳这个位置,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并没有旁观者的好兴致,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邸憋卿的起死回生,也明白了严党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他不由暗暗为徐阶捏一把汗。


这次将徐阶找来。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如果徐阁老没法抓住机会,让皇帝坚定原先的看法,那他只能悲哀的看着徐党倒霉了。因为几十年打交道下来。他知道严世蕃那个睚眦必报、变本加厉的性子,要是那家伙缓过劲来。那徐阁老的苦日子也就要来了,


写完两点了,不过为了让大家不再熬夜等更,我会设定时发布。换言之,以后没有半夜更新了。


爱惜读者身体的和尚上


第五四三章 谁能笑到最后


内阁值房中,徐阶正与严世菩议事自从严阁老八十大寿,嘉靖恩准严世蕃可入内阁侍奉乃父,他便趁机接掌了严嵩的大权,无论是写青词、还是批奏章,都由他一手操办,成了实际上的内阁首辅。起先严阁老还在边上给他掌掌舵,但今年夫人病重,严嵩无心政务,佼干脆不上班,整天在家陪夫人,十天半个月都不去内阁露面。


对此下面人颇为不满,但严世蕃所作的一切,都由严嵩的名义发布,所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这父子视朝廷法度于无物。


严世蕃根本不把徐阶放在眼里,大喇喇的坐在上首,完全将堂堂一品次辅,视若下属走狗一般当然,这是徐阁老自找的,他非要拿脸贴人家,也不能怨人家老拿腚对着他。


加之严世蕃心中有气,今天更是横竖看徐阶不顺眼,一个劲儿的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徐阶却低眉顺日,笑脸相迎,让他发作不起来。


只听徐阶轻言细f6道:“小阁老,下一本是辽东巡抚候汝谅的折子。


“念”严世蕃一边研究自己的指甲,一边没好气道。


“是”,徐阶便念道:“辽左滨海,水陆艰阻。过去遭受天灾,仅数城或数月,未有如今日这样全馈被灾,三年五谷不登的。臣于春初奉命入境,见村里无炊烟,野多暴骨,萧条惨楚,日不可忍视。去年凶馑,斗米银八钱,母弃生儿,父食死子,父老相传,咸谓百年未有之灾。今值夏秋之交,水灾虫灾并发,斗米贵至银七钱,冬春更不知如何。请大出内府银戬,以救一镇生灵”


“又闹饥荒”严世蕃不耐烦的收回手道:“今儿这是第八个报灾的吧,大明朝这是怎么了我看这事儿蹊跷啊。”


“没什么蹊跷的”,徐阶淡淡笑道:“大明疆域广阔,气象复杂,有风调雨顺的,就有旱涝不均的,只不过在这方面,下面从来是报忧不报喜罢了。”


“没那么简单。”严世蕃望着徐阶道:“我在朝中也有二十年了,犹记得十几年前国泰民安,虽也有旱涝蝗灾,却远不及这些年频繁”,说着冷笑一声道:“我看,这是老天爷在示警,咱们大明朝出j臣了“观天象,识天意,那是钦天监的差事,内阁不能越俎代庖”,徐阶压根不接他那茬,轻声道:“老,辽东的折子怎么批那可是百年未遇之灾,若是处置不当,定会激起民变的。”


“如何处置先搁一边。”严世菩不依不饶道:“得先把j臣找出来,锄了j臣,国无j佞,一切异相自解,自然天下太平。”


徐阶笑笑道:“小阁老说的有道理,只是你我这当臣子的,没资格评判谁忠谁j,这事儿得皇上说了算。”


“哼”,严世蕃哼一声,仰起头道:“陛下不会永远被小人蒙蔽,咱们走着瞧好了。”


徐阶却伺道:“那这个折子怎么批”


“搁置,呈御览。”严世蕃没好气道。


两人正议事,一个小书吏匆匆进来,伏在严世蕃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严世蕃闻言面上放光,咧嘴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大声点,让徐阁老也听听。”


那书吏便提高嗓门道:“启禀小阁老,鄢中丞已经离开西苑,回家去了。”


徐阶顿时面如土色,额头冷汗乍起。


看到徐阁老这样子,严世蕃比吃了人参果还舒爽,浑身每一块肥肉都笑成一团,道:“笑在最后的才是羸家,知道吗,阁老”


徐阶毕竟是久经江潮,很快抑制住沮丧,呵呵一笑道:“小阁老说的对,不过现在还远远不到最后呢。”


“那就看看阁老如何垂死挣扎了”严世蕃咬牙切齿道。”听不懂您的意思。”徐阶垂下眼睑道。


严世蕃正要挖苦他几句,徐阶的书吏也进来,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徐阶点点头,起身笑道:“下官有事,小阁老失陪了。”便不再理会严世蕃,径直离开了。


走到外面,徐阶看看天上惨白的日头,感到有些</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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