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里只有熬出来的大碗粗茶,但这不是讲究的时候。
霍溶看了眼苏馨容,又看了眼淡然拂袖的长缨,手抚着粗陶碗的边缘,内心平静无波。
苏馨容接了茶,心里沸腾得跟煮粥似的,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
见霍溶正冷眼瞥沈长缨,又想起先前他不搭理她的模样,遂笑道:“长缨你素日里口无遮拦倒罢了,当着霍将军的面,你怎地也不收敛收敛?
“这里可不是你从生活的北地,江南是风雅之乡,向来是讲究礼仪的,长缨你很应该多学学,别一到晚尽顾着抢功出风头。
“霍将军,您是吗?”
苏馨容无声地笑起来,带着胜利者的资态。
正晃着碗里茶水的霍溶闻言瞅了她一眼,显然不能忍受自己被拖下水:“苏将军这么讲究礼仪,为什么不呆在内宅?”
苏馨容怔住。
长缨旋即发出令她感到无比刺耳的笑声来:“大约是苏将军一向都很稀罕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的缘故吧!”
苏馨容忿而咬牙,没等开口,长缨已眉头一挑,抱着胳膊走开了。
霍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冷屁股?她谁是冷屁股?
徐澜呆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咳嗽着与苏馨容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先上去呆着吧。”
苏馨容脸色更难看了点。
徐澜也不再管她,朝河滩边的长缨走过来。
长缨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