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静默了一下,语气已不如先前平稳:“我时候身子弱,生病是常有的事情。”
屋里安静下来,连饭菜的香气都逐渐淡下去了。
霍溶默坐了会儿,再道:“伤在哪里?”
这语音轻缓,竟让长缨错听出了一丝温软的意味来。
她扯嘴轻笑,笑容轻慢:“将军逾矩了。”
他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外男,怎有脸来打听她女人家的伤?
霍溶手抚着碗边:“还记得那佃户住哪儿吗?”
“叫什么柳儿屯?在通州城的西面,离驿道不远,他姓孙。”
猜得到他想做什么,长缨索性和盘托出。完她站起来:“能的我都了,我有事先退。”
霍溶望着门口没动,半日后才将举起的勺子放下,唤来佟琪:“遣两个人去通州看看。”
稍顿,他又道:“另外把码头的事再写封密折,即刻送去宫里。”
……长缨出了卫所,走到空旷处深吐了几口气。
她从来不是逃避现实的人,过往的所有种种她都认,但不知为什么,只要回想起那段时间,她还是会莫名抗拒。
从坠崖昏迷,到凌晏出事前那一夜的昏迷,再到他出事之后的昏迷,每每想要细想就觉得压迫人得很。
其实算起来那也是她生病最频繁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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