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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21-27)(1 / 2)

第021章胸袭


杨孤鸿愣了一愣,他生来直肚,心中所想之事,半点不会转弯,此刻不禁暗


忖:「是了,我曾听人说过,女子最不喜别人奉承,这姓陈的满口胡言,洪凌波


却并未——」


想到这里,忍不住目光斜膘洪凌波一眼。


却听洪凌波缓缓说道:「姓陈的,你说了一堆废话,我井没有喝止,你知道


是为了什幺?」


玉郎陈二本虽满面怒气,忽然听见洪凌波竟然对自己说起话来,而且莺声燕


语,语气中并无怒气,心中不禁一荡,立刻柔声道:「想来是我的一片真心诚意,


打动了姑娘的芳心,是以——」


洪凌波摇了摇头,接口道:「不对!」


玉郎陈二笑容一敛,但瞬即又含笑道:「那幺可是姑娘听我说的十分好听,


是以——」


他话未说完,洪凌波又自摇首接口道:「也不对!」


她轻轻一拂衣角,嘴角似笑非笑,接道:「我小的时候,一个冬天的早上,


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有一条疯狗跪来对我乱吠,我气不过,就把它打跑了,


哪知我……我师父走来看见,却将我骂了一顿,说一个女孩子应该文静些,怎幺


可以和疯狗一般见识!」


她语声本就娇柔动听,面上更永远带着三分笑容,此刻阳光温柔地映在她面


容上,更显得她娇颊如花。


玉郎陈二直看得心痒难抓,忍不住道:「是极,是极,姑娘今日这般文静,


想必定是幼时教养极佳之故。」


洪凌波微微一笑,又道:「我文静虽不见得,但却真的再也不和疯狗一般见


识了,以后再有疯狗在我旁边狂吠,我只要走开一点,让让它……」


她语声一顿,目光忽然温柔地落在杨孤鸿身上,接口道:「可是现在如果有


疯狗在我旁边狂吠,我就再也不必让它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


垂首一笑,方自接道:「有了一个保护我的人。」


纤手微抬,缓缓指向陈二:「孤鸿,你替我把这条疯狗赶走,好不好?」


杨孤鸿见她竟还在与陈二含笑而言,心中正是怒愤填膺,恨不得立时掉首不


顾而去,此刻闻言愣了一愣,才恍然了解她的含意,心中不觉又笑又恼,这少女


当真调皮得很,此时此刻,居然还有心情来说笑,转目望去,只见那玉郎陈二直


挺挺跪在地上,面上又红又紫有如猪肝,突然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戳指洪凌波,


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妮子,当真是不识抬举,陈二太爷好意抬举你——」


话声未了,忽觉一股劲风当胸袭来,威猛强劲,竟是自己生平未遇。


他大谅之下,身形一旋,倏然滑开五尺,定睛望去,只见杨孤鸿面带寒霜,


挥掌冷笑说道:「我手掌三挥之后,你若还在此地,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玉郎陈二似乎被他掌风之强劲所惊,面色一变,倒退三步,杨孤鸿手掌两挥,


见他已有去意,心中不禁一宽,要知道他生具性情,方才伤了那陀子陀子的性命,


心中已是大为不忍,此刻对这玉郎陈二虽然极为恼怒但却仍不愿出手相伤。


玉郎陈二倒退三步,身形方自向后一转,突又溜溜的一个转身,快似旋风,


手掌微扬,劲风三道,分向杨孤鸿前胸将台、玄关、乳泉三处大袭来,这三道暗


器不但体积奇小,难以觉察,而且又是在陈二转身之间发出,杨孤鸿但觉眼前微


花,暗器距离自己前胸,已不及三尺。


洪凌波情急关心,花容惨变,樱咛一声扑上前去,只见杨孤鸿虽然胸腹一缩,


脚下不动,前胸竟然缩后一尺,但这一点暗器,却仍都着着实实击在他身上,洪


凌波目光动处,只觉眼前一黑,脑中一阵晕眩,蹬蹬蹬连退数步,险些一跤跌在


地上。玉郎陈二一声怪笑,道:「这小子张狂,也要你见见陈二太爷的一一一」


话声未了,忽见杨孤鸿伸手一接,接在掌中。


玉郎陈二一阵大惊,看台之上,多是武林高手,眼光明锐,是以那暗器虽纤


小,这些人也俱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心中亦不禁大感惊愕,有的竟忍不住脱口


惊呼出声来。


洪凌波定了定神,张开眼帘,方待挨到杨孤鸿身上,查看他的伤势,此刻见


他居然无恙,心中惊喜交集,张口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杨孤鸿剑眉轩处,冷冷一笑,突然手掌一扬,掌中那三支比普通形状小了一


倍的五棱钢针,便已原封不动地袭向陈二,风声尖锐,竞比陈二方才击出之时,


力道还要强劲数倍。


这三支五棱钢针,本是玉郎陈二扬名江湖的暗器,威力虽不及赤练仙子李莫


愁的冰魄银针霸道,但却也是见血封喉,极为歹毒,而且锋利无比,再加上玉郎


陈二手劲非同小可,纵是身怀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一类功夫之人,若


是遇着此等暗器,一样也是无法抵挡。是以玉郎陈二再也想不到自己发出的暗器,


竞伤不了这玄衫少年,儿刻惊恐之下,却见这三支钢针竟然原物退回,他深知自


己这种暗器的威力,当下吓得心胆皆丧,再也顾不得颜面,身形一缩,就地一滚,


只党风声三缕,自头顶飞过,划空飞出数丈,方自落到地上,他翻身站起,额上


冷汗涔涔落下,方才面上的狂傲之意,此刻早已经消失无影,心中却兀自大惑不


解,暗忖道:「以我的手劲发出的这些五棱毒针,纵是铁板,也未见能以抵挡,


这少年是凭着什幺,难道他的内功真已练到金钢不坏之身吗?」


他自然不会知道,杨孤鸿身上所具之异能,岂会真个在乎他这点暗器。


世事之奇,有些的确不是常理所能忖度,只见玉郎陈二呆立半晌,面上阵青


阵白,终于暗叹一声,身形微扭,转身欲去,哪知洪凌波突然冷冷一笑,喝道:


「站住!」


陈二身形微顿,洪凌波冷冷道:「你乱吠了半天,就这样想走了吗?」


纤足微点,曼妙的身形,突然惊鸿般掠到身侧。「你那宝贝弟弟,留下一只


鼻子,你好歹也该留下一些来呀!」


玉郎陈二心中又急又怒,只见洪凌波微一招手,立在远处的一个红裳少女立


刻如飞掠来,双手递上一柄形似匕首的短剑,剑长仅有一尺长,剑柄制作的极为


精致,剑身却晶莹雪亮,在日光下闪闪生光,正是当时江湖女子常用的防身之物。


洪凌波口角含笑,接过短剑,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抹、


一弹,只听「呛」的一声轻吟,洪凌波又道:「是鼻子有用些还是耳朵有用些?


呀——想来两样都没有什幺用,你还是两样都留下来吧!」


玉郎陈二暗道一声:「罢了。」


他虽然厚颜无耻,却又怎能当着这些人之面,受到如此欺辱,心中虽知自己


万万不是那玄衫少年的敌手,但此时此刻,却少不得要拼上一拼,转念之间,正


待翻身一掌击出。


哪知就在他心念转处,身后突然微风拂过,那玄衫少年,竟已掠到他身前,


他面色一变,却听那玄衫少年竟缓缓道:「放他去吧!」


洪凌波微微一愕,秋波数转,突然「吓哧」一笑,放下手掌,娇笑道:「我


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哩,刚才不过是故意吓吓他的。」


杨孤鸿含笑道:「那就好了。」


手掌一挥:「还不快走。」


他见洪凌波如此的柔顺,心中不觉大感安慰,那些红衫少女见到洪凌波平日


那样刁蛮,今日对这玄衫少年却又如此温驯,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各自不解。


玉郎陈二目光怨毒的瞪了杨孤鸿一眼,突然长叹一声道:「青山不改,绿水


长流……」


语声未了,他身形已如飞掠去,只见远远仍有语声传来:「此恩此德,来日


必报。」


洪凌波秋波流转,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你对他虽然这幺仁慈,可是


他却未必会感激你,说不定以后还要找你报仇也说不定,唉——那幺你这又是何


昔?」


杨孤鸿面色一沉,正色道:「做人但求自己无愧于心,至于别人怎样对我无


所谓,哼哼,我岂是施恩忘报之人——」


说到这里,忽然瞥见洪凌波目光在闪动,隐着泪珠,知道自幼受着赤练仙子


温如王的放纵,能够如此,已是大为不易,有时纵然行为略为偏激,却也难怪。


一念至此,他不禁柔声道:「有些事你自然不会明了,唉——」


语声未了,忽听一声惨呼,自远处传来,声音凄惨绝伦,听来令人毛骨惊然,


杨孤鸿面色一,变,脱口道:「这是王郎陈二!」


转面望向洪凌波:「这又是怎幺回事?」


洪凌波摇了摇头,心中突然一动,面色不禁又为之大变。


那看台之上的武林群豪,有些虽与玉郎陈二有故交,但览杨孤鸿武功那般惊


人,洪凌波又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徒弟,这些人虽然俱都不是等闲角色,但却谁


都不敢招惹李莫愁,是以陈二受辱,他们却一直袖手旁观,端坐不动。


但此刻的这一声惨啸,却使得他们不禁都长身而起,翘首望去,只见两条淡


红人影,自那边如飞掠来,身法轻盈美妙,不弱于武林中一流高手,瞬息之间,


便已掠到近前。


杨孤鸿抬目望去,只见这两个红衫少女身形如风,掠到近前,倏然顿住身形,


玉掌平伶,掌中托着一方素绢,绢上鲜血淋漓,竟赫然放着三团血肉。


杨孤鸿心头一颤,仔细望来,才看出这三团血肉,竟是一双人耳,一只人鼻,


不禁脱口惊呼一声,又自变色道:「这是怎幺回事?」


两个红衫少女四道秋波,齐地一转,面上却木然没有丝毫表情,缓缓的走到


洪凌波身前,洪凌波柳眉微颦,忍不住问道:「这可是那玉郎陈二的?」


两少女微微颔首,道:「这是师父叫我们交给姑娘的——」


她语音微顿,又道:「她老人家说,无论姑娘对她怎样,要是有人对姑娘无


礼,她老人家还是不能坐视,所以——她老人家就代姑娘把这姓陈的鼻子和耳朵


割下来交给姑娘。」


双手一伸,笔直地交到洪凌波面前。


杨孤鸿心中暗惊:「这赤练仙子李莫愁当真是神出鬼没,我半点没有看到她


的影子,但此间发生之事,她却都了如指掌。」


洪凌波呆呆地望着这一方血绢,心中但觉百党交集,思潮翻涌……


第022章与洪凌波联手御敌


红裳少女一个叫小玲,一个叫小琼,小玲等了半晌,见她仍不伸手来接,秋


波一转,缓缓垂下腰来,将这一方素绢,放到地上,轻叹一声,接着又道:「姑


娘不接,我只得将它放在这里,反正只要姑娘知道,祖姑她老人家对姑娘还是那


幺关心就好了。」


小琼目光一垂,接道:「祖姑还叫我们告诉姑娘,姑娘若是想我她老人家报


仇,她老人家一定会让姑娘称心如意的,今天晚上,她老人家就在昨天晚上的厅


堂里等候姑娘——」


她眼眶似乎微微一红,方自接道:「她老人家还说,请这位杨相公也和姑娘


一起去。」


小玲轻叹一声,接道:「到时候我们两人也会在那里等着姑娘的,我两人和


姑娘从小在一起,承蒙姑娘看得起,没有把我们看成下人,我两人也一直感激得


很,常常想以后一定要报答姑娘,可是——」


她语声微顿,日光一垂:「可是今天晚上,我两人再见姑娘之面的时候,却


已是姑娘的仇人,姑娘若要对祖姑老人家怎样,那幺就请姑娘也一样地对我们。」


她幽幽长叹一声,又说道:「我们不像姑娘一样的博学多才,我们都笨得很,


可是我们却也听说过一句活,那就是:」


人若以国土待我,我便以国土对人。这句话我不知说得对不对,但意思我


却是懂的。「小琼目光一直垂向地面,此刻她眼眶仿佛更红了,幽幽地叹道:」


我们不管祖师父为人怎样,但她老人家一直对我们很好,就像她老人家一直


对姑娘很好一样。「这两人一句连着一句,只听得洪凌波心中更觉辛酸苦辣、五


味俱全。


她垂首无言,愣了半晌,明眸之中又已隐泛泪珠。


杨孤鸿目光动处,双眉微皱,像是想说什幺,却又终于忍住。


只见洪凌波垂首良久,截断了她的诸,冷冷道:「我们知道姑娘的心意,当


然我们不能勉强,可是我也听说,古人有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的故事——」


她话声倏然中止,手腕一伸一缩,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左于紧捏衣角,右


手一划,只听「嘶」的一声,那件红裳衣袂,便被利剑一分为二。


她暗中一咬银牙,接着道:「从此姑娘不要再认得我,我也不再认得姑娘了。」


玉掌一挥,短剑脱手飞出,斜斜地插在地上,外地一声,剑身齐没入地,她


表面虽强,心中却不禁心酸,两滴泪珠,夺眶而出,抬头望处,洪凌波亦已忍不


住流下泪来。


两人泪眼相对,杨孤鸿暗叹一声,转过面去,他无法谅解,造化为何如此弄


人,让世人有如此多悲惨之事。


看台之上的武林豪士,见了这等场面,个个心中不禁惊疑交集,但其中真相,


却无一人知道,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伸手来管此事,有的人只得转身走了,


有的人虽还留在当地,但却无一人插口多事的。


一直垂首而立的小琼,此刻又自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再


无话说、我想姑娘总比我们聪明得多,会选择一条该走的略,可是——」


她话声一顿,突然走向杨孤鸿,说道:「杨相公,你是聪明人,我想问问你


一句话,不知你可愿意听?」


杨孤鸿微微一愣,沉吟道:「且请说出。」


小琼缓缓道:「生育之苦,固是为人子女者必报之恩,但养育之恩,难道就


不是大恩幺,难道就可以不报幺?」


杨孤鸿又自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这两个少女已一起转过身去,头也


不回地走了,本来站在一旁的红裳少女,个个对望儿眼,亦自默然跟在她们身后,


垂首走去。


洪凌波垂首而立,一时之间,心中是恨是怨,是恩是仇,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良久良久,她方自抬起头来,四侧却已别无人影,看台上的武林群豪,此时也都


走得干干净净,只有杨孤鸿仍然无言的站在她身旁,就连那素来多事的麻烦头陀


麻烦头陀,此刻都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阳光仍然灿烂,仍然将地上的尖刀,映得闪闪生光,她缓缓地俯,缓缓地拔


起那柄插在地上的短剑,和自己手中的一柄短剑,放在一起,一阵风吹来,她竟


似乎觉得有些凉意,于是她转身面向杨孤鸿,怔了许久,终于「哇」的一声,扑


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她只觉得此时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宽阔而坚实的胸膛,她感觉到他的一双臂


膀,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一丝温暖的感觉悄悄从她心中升起,她勉强止住哭声,抽泣着道:「我该怎


幺办呢?孤鸿,我该怎幺办呢?」


杨孤鸿垂下目光,她如云的秀发正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起伏着,就像是平静的


湖泊中温柔的波浪似的。


他抬起头,轻轻的抚摸着这温柔的波浪,天地间的一切,此刻都像是已静止


了下来,他感觉得出她心跳的声音,但却也似乎那幺遥远。


强忍着的抽泣,又化成放声的痛哭。


郁积着的悲哀,也随着这放声的痛哭,而得到了宣泄。


但是杨孤鸿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起来,他暗问自己:「我该怎幺做呢?生


育之苦,养育之难……唉,我既该让她报父母之仇,却也该让她报养育之恩呀!」


他无法回答自己,他更无法回答洪凌波。


终于,他做下了个决定,于是他轻拍着她的肩膀,出声道:「我们走吧。」


洪凌波服从地抬起头,默默地随着他,往外面走去,他们谁也不愿意施展轻


功,缓慢地绕过那一片刀海,走出看台,走过那一条两旁放满棺木的小道,白杨


的棺木,在阳光下呈现着丑恶的颜色,杨孤鸿心中积郁难消,突然大喝一声,扬


手一掌,向道旁一口棺木劈去,激烈的掌风,震得棺木四散飞扬。


突地——棺木之中,竟有一声惨呼发出,呼声尖锐,有如鬼啸!


杨孤鸿蓦地一惊,只觉一阵寒意,自脚底直升背脊——他呆若木鸡地定晴望


去,只见随着四散的棺木,竟有一条人影,随着飞出,「叶」的一声,落在地上,


辗转两下,寂然不动。


杨孤鸿呆呆地愣了半晌,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地上躺着的尸身,黑衫黑服,


仰天而躺,面上满是惊恐之色,像是在惊奇着死亡竟会来得这幺突然似的,他竞


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洪凌波亦自大吃一惊,秋波流转,四下而望,阳光之下大地像是又回复了寂


静,但是——道旁的棺木,却似乎有数口缓缓移动了起来,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


眼睛,此刻纵然是白天,纵然有阳光如此光亮,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难


以描述的惊栗之意,就像是一个孤独的人在经过鬼火磷磷,鬼语啾啾的荒坟时一


样。


洪凌波呆立半晌,心念数转,突然柳眉一轩,双手齐扬。


只见银光两道,厉如闪电,随着她纤手一抬之势,袭向两具并置的棺木。


「卜」的两声,两柄短剑,一起深没入棺。


接着竟然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呼,鲜红的血水,沿着兀自留在棺外的剑柄,一


滴一滴的流了出来,流在灰暗的山道上,杨孤鸿一惊回身,掠到洪凌波身旁,两


人方自匆匆交换了一下目光。


突然——山道尽头,传来三声清脆的铜锣之声。


啸!啸!啸……


余音袅袅未歇,山道两旁的百十口棺木的白杨棺盖,突然一起向上抬起——


杨孤鸿在大惊之下,目光一扫,只见随着这棺盖一扬之势,数百道不经留意,便


极难分辨的乌黑光华,带着尖锐风声,电射而至,他心头一凉,顺手拉起洪凌波


的手腕,双足一顿,身形冲天而起,应变之迅,当真是惊世骇俗。


只见数百道乌黑光华,自脚底交叉而过,却又有数百道乌黑光华,自棺中电


射而出,他身在空中,藉力无处,这一下似乎是避无可避,只听洪凌波脱口惊呼


道:「冰魄银针!」


他心头更是一寒,想到这暗器之歹毒,可算天下少有,自己在空中虽能身形


变化,但这些暗器密如飞蝗,自己身穿蛇衣,如再转折掠开,纵然身上中上几处,


亦自无妨,但洪凌波岂非凶多吉少。


此刻他情况之险,当真是生死俱在一念之间。


杨孤鸿情急之下,心中突然闪电般泛起一个念头。


他甚至来不及思索这念头是否可行,便已大喝一声,扬手一掌,向洪凌波当


胸击出。


这一掌掌风激烈,威势惊人,但掌势却并不甚急,洪凌波身在空中,眼见他


这一掌击来,心中既惊且怪,愣了一愣,亦自扬手拍出一掌。


「吓」的一声,两掌相接,洪凌波忽觉一般内力自掌心传来。


她本极灵慧,心中突然一动,掌心往外一翻,婀娜的身躯,便已借着这一掌


之力,横飞三丈,有如一支巧燕般飞出山道之外。


杨孤鸿自己也借着这一掌之力,横飞开去,眼看那些乌黑的暗器冰魄银针,


已自交相奔向自己,才凌空着地,不禁暗道一声:「侥幸」伸手一捏,掌心却已


淌满一掌冷汗。


可是他身形却丝毫没有半分停顿,脚尖一点,身形便已闪电般向方才锣声响


处扑去,目光闪处,远望去只见山道尽头处的一具棺木之中,仁立着一个黑衣汉


子,手中一面金锣,在日光丁闪问生光,这汉子一手扬锤,正待再次击下,望见


杨孤鸿如飞掠来,吓得手中一软,「啸」的一声,金锣落地,身形一拧,一跃两


丈,亡命地向山下掠去。


杨孤鸿大喝一声:「哪里逃!」


倏然一个起落,身形斜飞数丈,随后就追了过去,此刻洪凌波亦己如飞掠来,


只见那黑衣汉子脚下矫健,轻功不弱,施展的身法,竟是上乘轻功绝技八步赶蝉。


杨孤鸿脚下不停,口中大喝道:「莫放这厮逃走!」


他两人轻功之妙,当真是绝世惊人,那汉子身法虽快,却再也不是他两人的


敌手,一眨眼之间,只觉身后衣抉带风之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万万无法逃


出这两人的掌握,突然回首大喝一声道:「看镖!」


杨孤鸿、洪凌波齐地一惊,身形微顿,洪凌波日光动处,瞥见这人的面目,


不禁变色脱口而出,呼道:「司空玄!」


呼声未了,已有一道寒光击来,杨孤鸿剑眉微扬,随手一掌,将这一道镖光


远远劈落,落入草丛之中,大喝问道:「这厮便是司空玄?」


洪凌波道:「不错——追!」


随着呼喊之声,他两人身形又已掠出十丈,前面已是树林,杨孤鸿眼看此人


已自掠人树林,突然长啸一声,身在空中,双臂微分,有如展翅神鹰,一掠三丈,


头下脚下,扬手一掌,向这汉子当头劈下。


这一掌威势之猛,当真是无与伦比!那汉子心胆皆丧,俯身一窜,身形落地,


连滚数滚,滚人树林里,心中方自一定,只道自己一入密林,性命便已可捡回一


半,哪知身前突然一人冷喝道:「还往哪里逃?」


他心头一颤,举目望过去,方才那玄衣少年已冷然立在他身前,他再也顾不


得羞辱,双时向后一挺,身形又自向后滚出,这江湖下五门中的绝顶功夫就地十


八滚,似乎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但见他枯瘦的身躯,在地上滚动如球,连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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