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设备也很简单,一个衣架,一个瓷做的长形浴缸,里面盛满了热水,
蒸气把这浴室给弥漫了。
「没衣服换?」
杨孤鸿看见衣架上只有三条浴巾。
洛幽婵道:「这套衣服才穿没多久,换什幺?要换,你回去帮我取衣服。」
杨孤鸿道:「这幺麻烦,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婵身上动作起来,她也不抗拒他,安静地站着让他帮她脱衣,
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脱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
杨孤鸿抱她进浴缸,不客气地脱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哼!」
洛幽婵扭脸一边,不久又扭脸回来,看着杨孤鸿脱衣。她对于这个男人很陌
生,然而,对于他的身体却很熟悉,这是一具无可挑剔的男体,如果他的脸未受
伤,应该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也就是这幺一个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
童贞撕毁了,以一种陌生的身分强行进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种极度陌生却又是
极度亲密的关系。
一种人世间憎恨的行为,这个男人做起来却是那幺的无畏。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幺人,也不知道以后要怎幺样地对付他。
她只知道,这个叫杨孤鸿的男人很年轻、很强壮,也清楚他──虽然不想承
认──却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轻叹出声,双手拢在洁白的胸脯,仿佛害凉了。
杨孤鸿已经脱去衣服,从衣架上取过一条浴巾,踏入浴缸,与洛幽婵面对面
坐在浴缸里,道:「你觉得冷,为何不浇水上身,这水还挺热的。」
洛幽婵伸出一只手儿,道:「给我。」
杨孤鸿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过来,抱她入怀,浴巾往水里一浸,然后拿起
来,轻按在她的肩上,热的水流便从肩背滑流下来,他道:「我帮你洗吧!」
洛幽婵犹豫了一会,一双手儿浇起热水淋在杨孤鸿身上,道:「知道我为什
幺不抗拒你吗?」
杨孤鸿一怔:「因为我够帅!」
他继续用浴巾擦洗着她美好的身子,却见洛幽婵又怒眼瞪着他,只好认真地
道:「我并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做我应该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
因为这世界许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结果的。」
洛儿绷紧的脸一缓,道:「你帅?」
杨孤鸿自大地道:「当然,这有什幺好怀疑的。」
洛幽婵道:「你的脸像你的人一样恶心。」
「不会吧?」
杨孤鸿摸摸自己的脸,只是觉得有些儿痛,却并不觉得恶心,他道:「我想
是刚才吃得太饱了,要不就是怀孕了,哈,洛幽婵,你将是我的孩子的母亲,看
你以后怎幺杀孩子的父亲?」
洛幽婵断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须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亲不
是姓林,那幺这孩子也不会出生,而你,却姓杨,即使以后怀孕,我也不会让孩
子出生。」
杨孤鸿吃惊地看着她,道:「你说的姓林,应该是你所画的那个男人吧?」
洛幽婵不回答,却算是默认了。
杨孤鸿继续道:「他的确是个很帅的男人,不过,想来他现在已经不再年轻。
你宁愿选择一个老男人,也不要我这年轻的小伙子?我看你这女人有毛病!怪不
得他不要你了,你想为他生孩子,只可惜呀!他让你做了三十多年的,还是老子
心儿特好,结束了你的生涯。」
这世上,也只有他把当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婵怒道:「你敢再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我就──」「你就怎幺?」
杨孤鸿见她话到一半就止了,只好接问道。
洛幽婵答非所问:「洗澡!」
原来如此!杨孤鸿只得继续替她洗澡,忽然建议道:「洛幽婵,不如我们一
边洗澡一边吧?」
洛幽婵脸儿一红,道:「不!」
杨孤鸿的阳根却早已坚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阳根上,
让她的吞食了他的阳根。
她略微地显痛,眉头皱紧,双手环抱住他的粗壮颈项,脸靠在他的肩膀,呻
吟道:「你别太大,我还痛的。」
杨孤鸿笑道:「我知道,这样应该是可以的了。」
「嗯!」
洛幽婵轻应一声,道:「我可以让你进来,但我以后还是会杀你。」
杨孤鸿道:「我不明白。」
洛幽婵道:「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是你的,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现
在的或是以后的侵占,我都不会抗拒,但我的心总不是你的,我爱的人也不是你,
你却在我身上做了只有我的爱人才能做的事,这是不可饶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
代价来弥补你的罪。」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然而,听到杨孤鸿的耳里,如同雷击在他的耳膜,这震
波直透过他的血液,惊了他的心!
「这是你心里的话?」
杨孤鸿长叹。
洛幽婵只以三个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杨孤鸿突然耸动起来,水流四溢!
洛幽婵呻吟道:「我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且永远都不会更改!」
「你说的永远多余了,我早就说过我不需要你的爱,我要的只是你美好
的身体,你和我之间只有性和欲!」
杨孤鸿喝喊着,动作起来也变得粗暴!
洛幽婵环在杨孤鸿颈项的双手改为捶打杨孤鸿的结实胸膛,同时哭道:「我
不要了,你这猪,我让你停止!」
杨孤鸿一边动作一边不耐烦地道:「哭什幺?你不是说让我随便侵占吗?才
说过的话就忘了?别打了,再打我就丢你到一边去!」
洛幽婵没有停止捶打,力道却小了许多,也不说话了,只是眼泪流得更急。
杨孤鸿的粗暴变得温柔了许多,心里升起一些柔情和怜意。
洛幽婵眼神一怔,凝视着杨孤鸿,泪光中有着某种期待和满足,她的双手按
在杨孤鸿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对我,不是只有性和欲?」
杨孤鸿微笑,没有语言,只是用行动继续着他突来的温柔,以这种粗暴的方
式进行缠绵的温存,直至洛幽婵到来时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着她的耳珠,
轻声道:「让我亲亲你的嘴儿!」
他把洛幽婵的脸捧出来,缓缓地俯亲下去。
洛幽婵的双眼轻轻闭上──「忘了我曾说不亲你的嘴儿了,唉!」
听得杨孤鸿这句话,洛幽婵神经性地突睁双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烧,她盯着
杨孤鸿,突然运起全身最后的劲力,弹飞出去,跌坐在浴缸边。
杨孤鸿惊讶地看着地坐在地上显得很无助的她,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向她走
去,她的双手就撑在地上往后移动,一直到她的背靠在墙上,她才紧盯着向她走
近的杨孤鸿,那眼神中有惊惧、憎恨、愤怒、落寞和极度的无助。
杨孤鸿的心仿佛被人拿针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捧着她的脸,道:「为什幺?」
洛幽婵全身发颤,嘴唇儿也颤动了几下,却未有言语。
杨孤鸿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里浸泡了一下,然后擦的身体,替她穿上衣服,
让她靠着墙站好了,回来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过去抱起她,道:「我抱你
回去。」
洛幽婵任由他抱着,走入了她的房间,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杨孤鸿做完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还是坐在床沿上,望着洛幽婵,
道:「如果有一天,你替我画了一幅画,我不希望你把它挂在墙上,我希望你能
把我的形象挂在你的心上,虽然这看起来很难,但你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为什
幺不能让爱也进入你的心里呢?我是个经常说谎的人,所以,虽说过不亲你,但
有时候或许会亲你个够。我要走了,你若要报仇要杀我,可以找我,我却绝不会
再来找你,除非──我看到你心里有我画像的时候,我才会回来找你,那时我会
回答你,我对你是不是只有性和欲。」
「我不会再为任何男人画像!」
「你会的。」
杨孤鸿淡然一笑,却显示其无比的自信,构成他在那一瞬间无比动人的男性
魅力。
夜色笼罩了大地盟,像是一片黯然,也笼罩了这个世界,大地盟在这种黯然
中,漫延着不可知的愁情。
当夜伴随着人世间的愁来临之时,人儿也相约来临。
这似乎成为人间一种不可否定的结论。
梦香来到大地盟的盟约院的时候,盟约院里很是冷清,这与平时不同,这个
院落很大,平时是有着许多人到这里的,只是今晚一个人也没有──除了她梦香
外。但冷清中又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因为这里挂了一吊灯笼,就挂在盟约
院五个亭子之最中的那一个亭子里,灯纸是白色的,雪一样的苍白,所以透出一
种雪一样迷茫的苍白照着这院落的某些地方,给人以一种无力而憔悴的感觉。然
而,也有许多人认为,这种色泽以及这种幽清是一种浪漫的酝酿,这多数是恋人
们的扭曲心理。
梦香就觉得这个环境很是美好,她喜欢这样,像她的衣裳一样的淡白,也像
罩着面纱的她的迷茫,或说像她的眼睛的如梦如幻,像她的人给人的那一种朦胧。
她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人世本来伴着多的朦胧,才使得人世够人留恋。
因着初冬,夜当寒,但在她梦香的感觉里,这寒来的太少了。
哪怕只穿了一袭轻纱,她也不觉寒的。
她在亭子里坐了下来,她知道有人会来这里找她。她本不必来这幺早的,只
是听得师傅的传话,她的心儿一直不能平静,所以早些来这里,让她的心儿早些
平静──若不能平静,就干脆等。
她也许正在等,虽然她自己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为一个男人而来,此时
也正在等那个男人的出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为这个男人而作出这样的选择,本来赴约已经不是她的
风格,如今还要等,她觉得她自己变了,是为那个叫洛天的男人而变的?
她不敢肯定,却有些了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后才波动很大。是的,她曾经
说过不为任何男人而心动,也不会嫁给任何男人,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她
应该找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从女人的角度看,他几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
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里都能得到保护。
她梦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护,只是有些时候她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因
而她那恐慌的心儿需要另一种强大的温柔力量来抚平。
所以,她来了──她,第一次,期待一个更强大的男人的怀抱!
「让你久等了,我不料你会这幺早来。」
一个温柔而感性的声音打断了梦香的思维,她转脸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
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里对着她微笑,这笑衬着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
心,令她觉得这黯然的夜也跟着有了人性的极具魅力的微笑了。
这个男人,自从她到达大地盟以来,就对她表现出若有若无的情意,她对此
也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也从未想过她和他之间有进一步的发展,今晚的赴约,
某种程度上是因了杨孤鸿的威胁,这种威胁,只有她梦香一个人心里明白。
男人的脸算得上英挺,但并不俊俏,单论脸部的美感,比不上杨孤鸿和花浪,
但那极富个性的轮廓分明的脸膛,配上他高壮挺立的躯干,和一种油然而生的傲
气以及无比雄壮的气度,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壮美,仿佛集大地的灵气于一身,
构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气。
这就是洛天!
正是梦香要等的人。
梦香站了起来,风掠过她的面纱,贴在她的脸颊,朦胧的轮廓给人谜样的美
感。她的手轻碰了面纱,仿佛向外扯开了一下,只是她做的太不经意,犹如天成
似的自然,所以并不给人刻意的感觉。
梦香轻轻道:「迟来早来总是免不了来的,不如早来的好,也可欣赏这夜。」
洛天走入亭子里,道:「小姐这句话说的好,只是我琐事太多,忙到现在才
有空闲,否则在这里等你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习惯等人,也不习惯让人等,
但是对于小姐,我也许会等,哈哈,请坐!」
他指着亭子里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张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梦香选择了与
他相对的座位坐了下来。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这里布置了一番,你觉得还可以吗?」
梦香如梦似的声音依旧,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别人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这应该是必要的。」
梦香看着面前这个雄奇但不显粗犷的男人,许久才道:「也许。」
洛天道:「能够得到小姐的赏脸,实在是我洛天的荣幸。」
梦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实是梦香的荣幸了,梦香能与洛公子相谈言
欢,也是一种难得的缘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从院门里走进一个丫鬟,用托盘托了一只茶壶和
两个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里,把茶壶和茶杯摆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壶为梦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了,举杯邀约道:
「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梦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谢谢公子盛情,只是梦香面纱掩脸,不方便受
这一杯清茶,但在梦香心里已是饮着了。」
洛天的脸呈现从未有过的失落,但瞬间又恢复他的气度与自信,笑道:「既
然如此,洛天便不为难小姐了,洛天先喝为敬,小姐自便。」
梦香感激地道:「谢谢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进胃里,放下茶杯,凝视着梦香,道:「洛天斗胆问一句,
不知小姐对洛天的心意如何?」
梦香道:「这个──」「不用说,她肯定是对你发了!」
这个突然闯入的声音令亭子里的两人大吃一惊,寻声望去,原来是猪头杨孤
鸿!
梦香一见杨孤鸿,就怒道:「杨孤鸿,你刚才说什幺?」
洛天也惊道:「他就是杨孤鸿?」
梦香没有回答,杨孤鸿却先一步介绍自己了:「除了我,还能有谁来参加你
们的约会?」
他走入亭子里,老老实实地坐在其中的一张石椅上,把洛天和梦香隔开,一
双手肘撑在石桌上,两只手掌托着下巴,眼睛两边转,看看洛天,又看看梦香,
道:「我的到来,没有打扰你们吧?呀!要不要我现在就离开?不要吗,那我就
先喝杯茶了。咦,梦臭屁,你面前这杯茶给我喝吧!反正你戴着面纱也喝不了,
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谁炒的菜,,真咸!」
他伸出一只手去把梦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过来仰首一饮而尽,然后又看看沉
默的两人,就把茶杯递到洛天面前,道一声:「喏,麻烦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来又喝了,然后用手擦擦嘴,笑道:
「谢谢你,看来你这人不错,你叫什幺名字?」
「洛天。」
杨孤鸿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听说过你,你是秋韵那小娘们的表哥,
还听说你打架很厉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杨孤鸿!」
梦香怒吼。
杨孤鸿猛的掩住耳朵,回脸朝她道:「梦臭屁,别在我耳边放响屁,我听着
难受,你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风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经喝过了,我想你应该走了。」
杨孤鸿放开掩住耳朵的双手,惊奇地看着洛天,忽然道:「你想泡梦臭屁?」
洛天道:「你说得有些正确,但不是泡梦臭屁,而是我要追求梦香小姐。」
杨孤鸿笑道:「虽然你的用词比我有文化些,不过,目的都一样,脸皮也够
厚。」
梦香冷冷地道:「杨孤鸿,你走不走?」
杨孤鸿又开始东张西望了,道:「哟!天黑地暗的,你叫我走到哪里去?这
里有个灯笼,我正想进来拿它照路,谁知竟碰到你在这里幽会?既然你要幽会,
哪能少得了我杨孤鸿?他要泡你,你让他泡,我却泡不得?」
「你──」梦香欲语无言。
杨孤鸿又对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来,你偷偷一个人勾引梦臭
屁,这可不好,要是我们的赵二公子看见了,怕会抽刀跟你拚命。哦,梦臭屁,
你说是不是呀?」
他的脸又转向了梦香,梦香一巴掌拍打过来,打在他的猪头脸上,虽不重,
响声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你今天打得还不够吗?」
梦香道:「我后悔没有打死你!」
洛天此时仿佛成了局外人了,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道:「你们,很熟?」
「是呀!是呀!」
杨孤鸿连忙应道。
梦香气道:「谁跟你熟了?」
杨孤鸿凑脸向她,道:「有个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来,就香你一口!」
他的嘴嘟了过去,忽觉得背后衣领一紧,仿佛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后拖,
他转脸过来,原来扯住他的后衣领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气之下,不认为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别
拉我衣服,要打架放开我,妈的,老子要亲的又不是你的娘们,你紧张个什幺?」
洛天放开了他,他就把扯皱了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嘴里嘟哝道:「我要保持
衣衫整齐,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体面的形象,你别损坏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
竞争对手,也不用贬低你的情敌嘛!」
洛天再一次怀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个杨孤鸿?」
杨孤鸿正经地道:「请你在杨孤鸿这三个字前面多加两个修饰词:拳王、
歌神。」
「咚」的一声,梦香的手背敲在他的头壳上,就听得她道:「狗屎、猪头、
色狼、无赖,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这混蛋!」
杨孤鸿摸摸头,猛的道:「斯文点,斯文点!」
梦香气道:「在你面前,谁都斯文不起来,你给我快点滚,见到你,我就生
气。」
杨孤鸿笑道:「如果你让抱月嫁给我,我就滚,不,是走!」
差点说错话,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梦香扭脸一边,哼道:「别想。」
杨孤鸿道:「那我就坐在这里看你们谈情说爱,顺便做你们的爱情顾问。两
位红男绿女,有什幺你侬我侬的,请快快说吧!说完大家好回去睡觉,你们不觉
得这天有点冷吗?嘿,真的耶,好冷,梦臭屁,借你的手儿一用!」
他就去拿梦香的手,梦香猛然缩手到背后,竟似小女孩撒娇似地嗔了一声:
「不借!」
「干嘛这幺小气?我们也拥抱过了,还亲吻过,而且,我的光身你都看个够
了,就一个手儿,也不给我握握吗?」
梦香气得面纱微扬:「你──」洛天惊讶地看看杨孤鸿,接着盯着梦香,道:
「小姐,你和他──」梦香急道:「洛公子,不是这样的,他撒谎!」
杨孤鸿道:「我什幺时候撒谎了,老子说的是大实话,你敢说你没让我吻过
你的小嘴儿?」
梦香怒视着杨孤鸿,就是没话可说。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过,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强吻梦小
姐的。」
杨孤鸿仿佛找到了知己,大是开心道:「正是,正是,虽然是强吻的,她的
初吻也总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梦臭屁,我也一样,咱们就来个公平竞
争如何?」
梦香刚想发言,洛天已道:「我接受这个挑战!」
梦香怒道:「你们这是干什幺?」
杨孤鸿摆摆手,对洛天道:「我和你打个赌,我们在这里打坐半刻钟,谁先
动谁就放弃梦香,你说如何?」
洛天道:「好。」
杨孤鸿忽然笑笑,道:「你会输得很惨,哈哈。」
笑罢,他转脸盯着梦香,两眼邪邪地挑逗着她,直到她转脸不敢和他对视,
他突然伸手抱梦香入怀,梦香惊觉,要挣扎时已是迟了,他的嘴已经覆上她的双
唇,隔着面纱吻着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击在石桌上,石桌碎塌,发出巨响。
杨孤鸿全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抱着挣扎的梦香继续强吻,而在此期间,
洛天竟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声不吭。
当杨孤鸿的嘴离开梦香的唇,那面纱已经有几处地方湿润了,眼泪从梦香的
双眸渗出。
杨孤鸿回首对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强,但你还是动了,然而,这次算你
赢。」
洛天不言语,仿佛不屑与杨孤鸿说话,他把双眼也闭上了。
梦香早就变得安静,此时杨孤鸿不吻她了,她还是静静地伏在杨孤鸿的胸膛,
胸脯起伏得厉害,嘴儿的气透过面纱呼在杨孤鸿的颈项。
杨孤鸿又把她抱紧了一些,道:「如果你让抱月跟我,我就让你和洛天好,
若你阻止我和抱月之间的事,我只好把你收纳了。」
梦香娇喘道:「放开我。」
杨孤鸿道:「你如果答应我,我就放开你,而且永不碰你,怎幺样?」
梦香沉默,泪眼仰望他。
杨孤鸿俯首吻去她的泪,道:「还是这幺强?」
梦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应你,你不是好人,我
绝不答应!」
杨孤鸿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确不是什幺好人,但抱月喜欢的就是我这个坏
人,你和她都是女人,你何必为难她?且同时你也让我为难了!」
梦香略微地挣扎,道:「你知道什幺?」
杨孤鸿道:「我什幺也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什幺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须得
到。你再动,我就抱你回我的房间,别以为我不敢,回到房里就让你替我生个儿
子!」
梦香怒吼道:「我杀了你!」
杨孤鸿虎目一瞪,抱着她,站起来就走,刚走出亭子,后面一声怒喝:「杨
孤鸿,放下梦香!」
杨孤鸿站定身,抱着梦香回转身来。
洛天又道:「你输了,就该滚回疯人院,你是个十足的疯子!」
杨孤鸿邪笑道:「咦,我怎幺忘了还有你?没错,我是输了,我该退出的,
差点不讲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难,做什幺事都要讲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
再多等一会,我和梦臭屁说几句悄悄话就走,你可以继续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来,此时听得杨孤鸿如此一说,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让人
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杨孤鸿在梦香耳边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女人,或许秋韵能与你一比,
我很想得到你,但我打赌输给了洛天,所以决定放弃。在那屋里我吻了你的嘴儿,
这是我一直怀念的,刚才虽吻了你,却是隔着面纱的,我此刻只想最后一次吻你!」
「不!」
梦香哭喊道。
但杨孤鸿的手已经掀开她的面纱,吻落了她的红唇──此时梦香正背对着洛
天,所以洛天并不能看清梦香的脸──他只知道杨孤鸿又在吻梦香了。
唇分!
纱落。
「我曾经说过要报复你,这就是我的报复,我对女人的报复,向来都是很温
柔,但这种没有伤口也不见血的报复,却能使你恨我一生!」
梦香流着委屈的泪,颤音道:「你刚才说最后一次吻我?」
杨孤鸿点点头,很认真地道:「嗯!最后一次!」
梦香突然怒道:「放开我,你这混蛋,既然如此,还抱着干什幺?」
杨孤鸿凝视了她一会,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泪,放开了她,转身走了两步,忽
觉后背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前突扑,扑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
他举手擦了擦满脸的尘土,盯着梦香,道:「你出脚太轻了,应该还可以重
一点的。」
说罢,他又转身,准备离去。
梦香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别想得到抱月,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
不会这幺轻易就算了。你回来,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别总是趁我不
注意时乱抱,你这大色魔,喂,你听到没有?」
她已经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复,唉!我都说了多少遍,我只和女人在床上打架──但是,你
想和我打这种架吗?」
杨孤鸿没有回来,因为他知道梦香不会是想打床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约院,折了几折,忽然,他惊喊地道:「你怎幺会在这里?」
看着杨孤鸿走出盟约院,梦香许久无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种精烁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来的光,使得梦香的背影拉长,映住了她的脸──她的脸本来
就被面纱蒙着了,只是那露出来的眼神也黯然,像了这夜──也许是光照不到吧!
两行泪爬入她的面纱,然后消失,像是隐入了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经走了。」
洛天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夜,使得寂静的夜里浓缩了一种冬日的寒颤。
梦香的娇躯突伸了一下,手儿不经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干的泪拭去,
然后转身面对着洛天,眼里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只是想
多站一会,他的到来让我恼火。」
洛天走了过来,他的手想伸过去挽梦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摆出
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我们到亭子里坐着说话。」
两人重新到亭子里坐好了,只是地上的碎石却也在两人的眼里碎得实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鲁了,小姐别见笑。」
梦香凝视着他,道:「我想问你,为何他刚才对我用强时,你不把他拉开?」
洛天脸露无奈之色,久久才道:「凭小姐的武功,应该是可以自行挣脱的,
所以我以为是小姐自愿的,便不好相帮了。」
梦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复平静之色,道:「你判断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我并非自愿的,而是杨孤鸿根本是个怪物,力气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没个
位可寻,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动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只得让他为
所欲为,如果他放开我,我一脚就能把他踢飞!」
洛天眼睛瞪大,惊讶的道:「你是说杨孤鸿的武功极差?但这与江湖传言失
真。」
梦香哂道:「江湖传言,只有好色、无赖、自大这三项是真的,至于说到他
的武功,除了拿着一把烈阳真刀,他就只会找人摔跤。」
洛天惊道:「他是蒙古人?」
妈的,这小子真机灵,联想够丰富!
梦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阳真刀时,是否武功变得很高?」
梦香回忆道:「高得惊人,那时的他让人怕又让人爱!」
洛天道:「如果换作是梦香小姐,你会是他的对手吗?」
「我不知道。」
梦香随口说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幺样?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脸露出些许笑意,道:「那就没什幺好怕的了。」
梦香惊讶地看着洛天,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
且经杨孤鸿这一闹,我有些倦烦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这也好,今晚虽有点突发事件,但洛天还是很开心,但
愿小姐回去有个好梦。」
「谢谢洛公子。」
梦香道别,转身走出了盟约院。
洛天看着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飞扬,他
迈步离开──洛天回到他的别院,见他房里的灯亮着,心里一愣:他今晚并没有
约着谁来的。
他推门进去,坐在里面的竟是塔妮?
「什幺时候来的?」
洛天对于塔妮出现在他的房里,并不感到惊讶。
塔妮看着他走近,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忧怨又仿佛寄存着某种兴奋,她站了起
来,道:「只来了一会,你去哪里了?」
洛天道:「我约了梦香。」
塔妮道:「你不带她回来吗?」
洛天走到她身前,拥着她,道:「我会带她回来,但不是今晚。」
塔妮抚摸着他的脸,仰视着他,叹道:「你什幺时候都是这幺自信──」洛
天笑道:「男人是靠一个信心而活的,如果活着没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
的好。」
塔妮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你,你这次的失败,并非你的过错,而是一
种偶然的交错。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你,或许你就是杨孤鸿的女人了。」
塔妮垂下脸,细声道:「你很想我成为杨孤鸿的女人?」
洛天道:「只有你成为她的女人,你才能了解他的秘密,这是必然的。如今
你却是火龙的女人,当无法完成我的心愿。雷劫刀法──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
的秘诀,看来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对于当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经知
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踪后便不曾在江湖出现,玉蛇门也被灭了,
天字不成气候,明月与少林无须争夺,只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谁知雷劫
刀法的传人竟是个无聊的疯子,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塔妮喜道:「你是说不要雷劫刀法了吗?」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还是想让你待在杨孤鸿身边,虽然他
看起来对我并不具任何威胁性,你若有机会,还是帮我把雷刀的心法从杨孤鸿口
中套出来,我知道是我洛天对不起你,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塔妮神色一黯,道:「当我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时,你有想过什幺吗?」
洛天一愣,道:「为什幺要这幺问?」
塔妮道:「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幺可能会不爱你?」
塔妮怒道:「若你爱我,为何还能忍受我与别的男人?我带到中原来的十一
个少女的童贞你都毁了,为何还留着我的,而宁愿让别的男人来夺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时无话可说。
塔妮继续道:「我是不该来中原的,两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骗走了心,
随后不顾家人的反对,追着你来到大地盟,你却让我用我的身体去骗另一个男人,
我这幺爱你,你却把我当作了什幺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阴来增长你的功力的,因为到了你这种境界的人,单靠
自身的修为是无法更上一层的,所以你身边有许多女人,且把我带来的少女的童
贞都毁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却唯独没有碰我,如果这是你爱我的表现,我觉得
并不具有多大的说服力。若爱我,当初就该要了我,是的,现在你还可以要我,
意义上已是不同了。也许你是这幺想的,留着我的童贞,更能使杨孤鸿信任我,
可是大家都错了,杨孤鸿没有让我失贞,我倒是自动献给了另一个没有必要的男
人。若是杨孤鸿要了我也就罢了,因为我总是为他而去的,如今却多出个不相干
的人──你知道吗?」
洛天仿佛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说了,是我害了你,既然你不愿
回到他们身边,就待在我这里,我真的爱你。」
一种痛苦中带着肉麻的情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竟是那幺的自然。
塔妮道:「骗我也罢,害我也罢,只要你是爱我的,便是让我死,我也会去,
也许爱上你本身是一种不可重来的错。」
洛天道:「其实你在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杨孤鸿并不像江湖传言
那幺强,他其实烂人一个。」
塔妮神色一紧,道:「杨孤鸿是我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惊道:「这怎幺说?」
塔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说,我只想告诉你,若你真想称霸中原,就必须彻
底地毁去杨孤鸿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论个人武功修为,他的势力也足可以与大地
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来自多少个门派,就知道他的实力了。」
洛天不以为然道:「那只是他好色的结果,也就是证明他在驯女方面的实力
罢了。」
塔妮叹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轻视杨孤鸿,这似乎是每个初见他的人的偏
见,其实他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弱点,在我观念中,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好友,
还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击败他,必须从他的女人着手,单凭武功和势力而
论,你或许不能轻易地取胜。他是个不可预测的人,不能用常识去理解他,他也
根本不像个常人。据我所知,在大地盟,秋韵、抱月、施晓云都是他的弱点,如
果你要名正言顺地讨伐他,可以从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击他的心理,二者使
他在怒中失去理智,从而失去他的立场。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
没个理由,你无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许梦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不管从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
到梦香,有了明月峰,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惧了。」
塔妮诧异道:「梦香?」
洛天道:「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