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摇把,只几下就把水桶摇上来提到井沿上。
我望着他,他朝我露出憨直笑容,笑容里面包含寓意不明的谦卑。阳光透不过大树的间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我冲他感激地微笑。
他叫山鬼,我叫他鬼哥,救我于危难之中。
我感谢地笑:“谢谢你,山鬼。”
山鬼二话不说,帮我提满了水,耿直说:“以后都是我帮你提水。”
我不语,心想:脑筋有病吧。
有一次我上山打柴回院里,被牛八一伙绪在院外田边,狠狠拽倒,他们叱喝道:“你来路不是明野孩?跪下!”
弱肉强食孤儿院,即便你今天低头地他们这帮王八蛋,明天也会让你降头。我不服气地叫嚣:“是鹿是马拉出来溜溜,今天你打不死我,明天老子打死你们!”
“打死你,便宜你,给我们从跨下爬。”孤儿院孩子们起哄,我愤怒地站起来,推开为首霸道男孩牛八,两人厮打在一起。众孩子一拥而上,我被叠罗汉式压在最低层,我以为我命就此在混战中终止。意想不到的是,一股力量我身上罗汉推开,那个人又是山鬼,介于院长嬷嬷的亲戚关系,男孩们吓得目瞪口呆,气呼呼着逃离。
从小的我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主,我不相信从天而降的好,即便他开始像门神跟在我身后,我也会拿着石子扔他,警告他远离。
那有这么多又“赶巧”偶遇“门神”山鬼,他急急跑过来,右手拍着胸,耿直,莫名其秒半跪在地,央求我:“请让我跟着你吧。”
“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拿娘牌位起誓。让我要保护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跳进那河去。”
山鬼真的跳进那河。那河很深,不懂水性的人会很危险。他真他妈真往水里跃,就那下水的姿势已经能看出绝对不会水了,完全是跳起来往水里一坐,水溅了倒有一人多高。他立刻没了句:“我要保护猫九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