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很多老油条,也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满血复活。
人人都想给张越留下一个好印象,一个深刻的印象。
以便未来,这位‘张蚩尤’奉命出征时,能带上自己。
这与之前,形成了完全截然相反的对比。
没办法,在汉室,一个能打的上司,永远比一个文弱的上司要吃相。
义纵王温舒为什么能在杀人如麻的同时,总有一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部下追随?
还不就是这两个人能打?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咸宣了。
咸宣虽然也是酷吏,但奈何,因为没有一身蛮力,不够威武霸气,所以,手底下的二五仔特别多。
所以,在汉室做官。
文弱书生,总是不吃香。
而那些能够表现出出人勇武的上官,即便文学造诣不高,平时也不讲礼仪。
但,下面的官吏,却总是前仆后继的表忠心。
先前,张越给新丰上下的印象,只是一个文弱书生。
他的名声,也更多的是来自于‘文’。
自然,在人们眼中,最多就是来了一个儿内史。
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平津献候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
刺杀案一起,人们惊讶的发现,来的不是一个儿内史,更非平津献候。
而是冠军景恒侯这样的少年英雄,至不济也是一个海西候。
于是,早先的担忧和坏名声,一下子就全变成了优点。
跋扈?
当年,霍去病没有出征前,人称长安一祸。
他常常带着自己部下的骑兵,到处闯祸,仗着天子的宠幸,肆意妄为。
今天扒了盖候的面皮,明天又锤了武安侯家的公子,后天就爬上了魏其候家的屋道:“辉渠人,虽为胡人,但心向汉室,尤其是这些为我汉家工作的牧民!”
刘进兴奋的对张越道:“张侍中恐怕不知道吧,所有获准为汉牧养牲畜的辉渠牧民,皆是功臣!”
“像是这数十名辉渠牧民中的长者,无一不是曾经的大汉功臣,曾在沙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的!”
这也是他刚刚得知的事情。
想要来汉室,给少府或者太仆、宗正放牧牲畜,拿丰厚的报酬,享受安宁、和平和富庶的生活。
这是所有依附汉家的胡人部族牧民共同的心愿。
但,能够获得这样的殊荣的家庭,不过千余户。
而他们全部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家庭里的长辈,全部都是曾经在汉军之中,冲锋陷阵,立下了无数功劳的勇士。
也只有这样的功臣,才能有资格,向汉室申请,为天子牧养牲畜。
成为汉天子的家臣。
这就是这些辉渠牧民,待遇为何如此之高的缘故。
因为,他们与其说是给太仆服务,不如说,他们是天子的家臣,为天子效命。
是故,他们有俸禄,有赏赐,四季有衣帛。
还可以自由处置他们牧养牲畜的奶酪和皮毛。
错非如此,汉室凭什么给他们这么好的待遇?
国家又为何心甘情愿,让他们享受这些好处?
讲道理,这样的美差,若没有功勋做依靠,肯定会被上下官吏给瓜分掉。
张越听完刘进的解释,也是一楞。
心里面的许多事情和许多谜团,也因此解开了。
“这么说来,卫律的父祖,恐怕也曾是国家功臣,甚至是大功臣!”张越在心里叹息着。
其实,他一直有疑惑,像卫律这样的乌恒人,凭什么在汉室获得那么多的教育资源?
甚至可以像汉家贵族名门的子弟一样,阅读和学习汉室的兵法和谋略。
只是可惜,这白眼狼终归是养不熟啊!
就像那个刺杀他的射手一样。
这个李陵的部下,汉家没有因为他是乌恒人,所以就对他防备。
甚至,还将军国重器——大黄弩的使用资格授予他。
结果他回报的是什么?
是背叛!
就像乌恒人一样!
张越很清楚,别看现在的乌恒人很老实,似乎是帝国的忠犬,但,再过数十年,乌恒人就会取代匈奴人,成为汉家边疆的祸害。
等到东汉,乌恒人更会不断作乱。
“未来,我一定要亲自去乌恒人的部落里看一看,清扫一下……”张越在心里告诉自己。
霍去病去世的太早,很多工作,都还没有做完。
作为冠军侯的脑残粉,张越深深的觉得,自己有义务,替偶像完成未继的事业——将乌恒人的野性和野心,彻底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