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惮的穹庐,建在渠犁城外。
匈奴人的传统,就是不住城市,只住穹庐。
这不仅仅是习俗,也是宗教信仰。
匈奴人信奉的原始萨满教,讲究的是朝拜日,暮朝月。
其贵族与首领,每天都需要向日月,笼络、影响和控制那个小昆莫,可能是未来数年的重点。
“您的意志!”兰衍辛跪下来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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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走在夜色中的匈奴营地。
心中念头纷飞,万千思绪起舞,眼睛则瞄着营垒中渐渐燃起来的火堆。
“还有半个月……”李陵轻声低吟着:“半个月内必须决胜负!”
如若不然,匈奴的粮草与人力都将被消耗殆尽。
要知道,这一次为了能在这尉黎与汉军决一死战,先贤惮几乎赌上了所有。
甚至进行了透支!
目前整个龟兹、危须、焉奢、莎车甚至精绝、且末等国的国库,乃至于贵族百姓的粮仓,都已经被强逼着运来。
而为了运这些物资,大批大批的人民被强制征发。
西域诸国,已是怨声载道。
很显然,这样的做法,必然导致一个结果——哪怕此战打赢,匈奴也将尽失西域民心。
西域各国的贵族,特别是那些亲匈奴的贵族,只要脑子不傻,在看到这个情况后,也都会醒悟过来,并明白——匈奴从来没有将当人看过这样的事实。
不满与怨恨、敌视的种子已经埋下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很快会发芽长大,然后迅速撒遍西域。
匈奴自然明白这样的决定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