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诗还做于苏州大胜之时,只字不提劳苦功高,不提赫赫战功,而是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若是寻常人说这话,还会被反驳不识大体,不顾大局,或者自命清高,故作姿态,可平南王是真正做到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说此话,霎时间味道便不一样了。
赫赫战功累身之人,没有因为功劳而骄傲自满,而是道出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平南王在众人心中一下在高大不止一个档次,变得熠熠生辉,如同圣贤。
许多在场的年轻女孩脸色酥红,眼里都露出崇拜的光芒,而众多才子也是心驰神往,感慨万千。
......
诗语回神,看着身边得意的人,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何会夸得那么肉麻了。
“不要脸.....”诗语低声道。
李星洲只是嘿嘿一笑,他也有些出乎意料,当时抄这首诗时确实有规劝苏州人安居乐业,一时想不起来,就想到这首,没想到如今影响力居然扩散到京城来了。
“听他们这么说,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大圣人。”李星洲拉着诗语的手,站在人群最后方的阴影之中道。
诗语白了他一眼:“臭美!”随后又犹豫一下,他救了苏、泸两地几十万百姓,于是小声补充:“你起平南王,王通笑意霎时间就收住了......
莫非这其中有问题?羽承安眼珠一转,又继续和他说起话来,说话间时不时说一些关于李星洲的事,或是说他才学,或是说他作为。
但慢慢的,羽承安越来越能确定,这王通与他女婿不合!
只要说到他女婿,王通都会谈吐不耐烦,或想快些带过去,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怎么能瞒过在官场摸爬滚打一辈子的羽承南呢。
所以越说他心里越是激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主办诗会的陈文习来请他上台,他将王通也邀上,王通是年轻时中过解元,最后探花出殿,东华门唱名,绝对有资格上座。
陈文习也受宠若惊的恭敬邀请他。
果然,陈钰不在,羽承安一出来便赢得浪潮般的掌声喝彩,学子之心尽归。
随后,众多才子佳人齐聚水榭,江州花船靠岸,各个青楼大家到场,皓月当空,陈文习出来照例宣读今夜诗会之题如往年一般是咏月之后,诗会也便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陈钰在台上则时不时的说些话,拉近与王通的距离,旁边几人都知趣,只要见到好诗好词,便会呈送给他评,其余诗词则自己评几句便过去了,如此一来,羽承安大得人心。
而王通也慢慢与他交心,将他当做师长对待,还小声向他请教江州之事,毕竟诗会气氛本就轻松,所以大家才会喜欢,他们在上面说话也没事。
听王通说后,羽承安才知道原来江州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他随即眼珠一转低声笑道:“此事王大人应该去请教平南王,王爷是王大人乘龙快婿,又聪敏过人,想必定有办法。”
王通一笑,“呵,羽相多想了,在下倒是问过,羽相口中在三夸奖,聪明绝顶的平南王却说盱眙可解,还说几日之后便送来解法的狂妄之言,以羽相之见,这事能这么简单么?”
羽承安一愣,随即心头狂跳,他和王通的注意点可不一样,王通想解决江州之乱,他则想将李星洲牵扯到这无解的事情中来,至于江州如何,那不是他关心的。
所以他一下抓住自己的重点:“王大人是说平南王应允说能短时间内解决此事?”
王通一愣:“羽相为何如此问?”
“但说是也不是!”羽承安有些着急,低声催促道。
王通疑惑点头,见他点头,羽承安心跳加快,但还求稳妥,又问:“此话当真,王大人所言皆是平南王所之语?”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羽相为何有此一问?”王通还云里雾里。
羽承安却心头打震,心中狂笑,好啊,他还怕找不到泥把李星洲拉进去,现在好了,他自己往里跳,还是自家岳父搅出来的泥坑,好啊!看来是天要亡你啊!
见王通不解的又要问,羽承安不耐烦道:“王大人,自是诗会,你我便专心评品诗词吧,不要多言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