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喜宴从正月十二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然后又接着上元宴,一直摆到正月十六。
这些天王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收到的礼品堆积成山。
这热闹之下,也暗流涌动。
他到这个世界不过两年,但却有种沧桑之感。
咏月阁的上元诗会依旧,之前李星洲曾在诗会上俘获诗语芳心,又杀了李环锐气,所以他特意带着诗语、阿娇还有秋儿、月儿前去。
不过咏月阁诗会大不如前,来的人也很少,不复去年热闹盛事。
原因很简单,因为陈钰接二连三过,可问题在于皇帝。
皇帝是一个强势,雷厉风行,裁决果断的人。
这些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好的,但在此时,却成了最大的弱点。
若是一个弱势一些的皇帝,这时候说几句软话,安抚安抚大臣,事情就过去了,大臣们要的就是皇帝的重视,因为皇帝随意启用新人,资格还一下就和他们这些干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一样,心里当然不平衡,安抚就好。
可皇帝偏偏是强势的皇帝,他不会妥协。
这事就越闹越大,朝中一些老臣和刚直派,比如何昭,毛鸾,薛芳为首的大批官员,直接和新提拔上来的官员还有世家大族提拔势不两立。
他们集体上书弹劾,同时在行动上也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比如上下朝都不打招呼,走路远远的见着也要绕开等等。
慢慢的甚至发展到在朝堂上讨论问题,这边说是的,那边一定说否,这边否决的,那边就要唱反调。
到正月下旬,这种情况达到顶峰。
这下就是真正的内忧外患,朝堂分庭抗礼,老派、刚直派朝臣,与新派、世家派不合,枢密院人才紧缺,老一辈枢密院官吏因为冢道虞被撸愤然离去,新提拔上来的毫无面对战争的经验。
北方金国虎视眈眈,西北西夏快马已经回来,带回重要消息,果然就如冢道虞当初预料的那样,西夏三面合围景国唐隆重镇。
西夏河曲的金肃军、河清军,加上永乐城驻军,还有左厢神勇军,如同十面埋伏,兵力是唐隆重镇数十倍,围困十余天后,堂隆重镇率军民冒死突围。
突围成功了,但身后又被大河拦住,西夏军追杀上来,血战之后只有千余人渡过大河,继续向南逃到慈州。
堂隆重军民被打得一脸懵逼,根本都没反应过来,死伤数千人,还丢了对西夏最重要的防御要地。
自此,以延安府,丹州,慈州,太原府为一线,向北的土地景国都失去控制。
这大片土地,面积比京西路还要大!
朝中喧哗不安,消息也不敢这么早就外放,因为怕影响北伐军心。
景国,根本没来得及挣扎或者做什么,就瞬间被历史的车轮推入一个可怕泥潭之中。
......
李星洲依旧在享受新婚生活,朝堂的纷争说实话他也束手无策。
再者因为禁军如今四军,神武、岭捷、武烈、新军,虽然新jūn_rén 数远少于其它三军,但也是独立一军,而且这次举国出征,因为新jūn_rén 数太少,又是新组建,就留在京城拱卫京都。
所以诸多大臣吵做一团时,他反而清闲下来,因为他不用去考虑出兵的种种麻烦事,倒不是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对人别人的jūn_duì 指指点点是将领最为忌讳的,将为兵之魂,每个将领都希望下手军士只听自己号令。
阿娇算是食髓知味,天天和他腻歪在一起,他想把诗语也拉进来,连阿娇都说好了,结果诗语打死不干。
总之生活就是如此,不可能对你百依百顺。
他这几天一边写着自己五步走的宏大计划书,并且开始筹划修路的路线。
结合这些天朝中的局势,他将第一条要修的路规划为从京城到京西路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