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说完这三个字后,那声音心满意足,随后乖乖消失。
姬月沿着山路而走,踏风而行,眨眼间自家媳妇儿便没了身影,心里不由吐槽东陵鳕这个心机男人,竟用了出家这一手段,可耻,可恨……
想至此,姬月目光幽幽落在小包子身上,问:“为父和东陵叔叔掉进了水里,你会救哪一个?”
小包子被姬月摇醒,迷茫醒来,听见这个无聊透,她的眼神直指轻歌的心脏。
七族老一口一个‘姬儿’,叫得轻歌风中凌乱,以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听来,却是发觉这名字好是别扭。
神女看了看轻歌,转而望向殿外抱着小包子开心不已的东陵鳕,唇角噙着一缕浅浅淡淡的笑。
适才东陵鳕欲要出家的决心,谁都拦不住,关键之时,东陵鳕甚至拿出匕首横在脖颈上。
这满殿的人,个个都是青莲的核心,全都劝东陵鳕三思而行,甚至有老臣跪地磕头,满面泪水,东陵鳕像是一块冰,一场雪,冷漠彻底,不为所动,一心只想着削断三千烦恼丝。
偏生她几句话,就让青莲王这般乖巧。
神女苦涩的笑着。
青莲王此生,只怕再也不会去看旁的女子。
她亦不例外。
与其在情海里苦苦挣扎,倒不如享受现在,兄妹便兄妹罢。
……
青莲冰牢,千丈之下。
夜歌的身上,已被大雪覆盖,冻成了一块冰雕。
她的脏腑,都已冻裂,手上脚上都是冻疮,甚至冷得麻木了。
夜歌的身体宛如筛糠般以极小的幅度颤抖着,腿部、手臂的肌肤都已冻裂,有鲜血爆出。
夜歌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之色。
她现在像什么?
青莲王后竟成了阶下囚?
十年冰牢,茫茫无涯,如何度过?
眼泪早已哭干,夜歌匍匐在地,手都没有地方放。
寒气无孔不入,占据她的每一根寒毛。
冰牢内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的温暖和光火。
冰牢柱门的声音铃铛一声被人打开,一双以鹿皮制成的软靴出现在霜白点色的天地。
夜歌冷得颤抖,几乎没有注意到柱门被打开。
每到夜晚,冰牢里就会出现一簇光火,吞了光火,便能继续活下去。
这正是冰牢的残酷之处,要人脏腑冻裂,肌肤割开,承受冰冻寒冷之苦,却还给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