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凌迟。”良久之后议论才稍稍的息止了,严仲也重新的抬起头来继续自己的解释,“我们这些人最多只是一介强盗而已,原本也是当不起这盛大的刑罚。于是,他们便利用了另外一个借口来进行这样的残杀。‘给士兵一个见血的机会’这便是他们的理由。”
“整整一千零二十四名士兵从第三队人的面前走过,每个人都用自己手中的兵器在他们的身上划下一刀,虽说他们这些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刽子手,很难保证其下刀力道的轻重,但由于对方那个混战将军早已下令不得往俘虏的要害上招呼,这才使得挨刀的士兵,在异常的痛苦中挺过了这一千零二十刀的切割,再最后一刀上毙命,以惨叫到了嘶哑的声音断气。一切,他们都是在这么一个短短的上午完成的。”
“直到他们完成了这些,才故作大度的将我们这些人给都放了。他们以为这是对我们的一种仁慈,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样的仁慈之后,我们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了。”
“原来如此啊!”众人恍然。他们迅速的倒吸一口冷气。对面的敌人是一个心狠手辣,却又机关算尽的家伙,这让他们着实有些害怕。他们都是恶人,但却不是那种恶到了死不悔改的人,因此他们分外的害怕那手段比自己还要残酷,头脑比自己还要精明的家伙。
“唉,可惜了我们的兄弟啊。他们死得真的是好惨!”严仲哭丧着脸,无奈的哀嚎不已。
他和他的手下是一同被俘的,由于发生了那么一个变故,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他的手下却完全被对方给杀死,眼下的他无疑成为了所有老大中第一个没有自己兵力的家伙,成了单独一人的势力。
这令他十分难受,也十分的害怕。因为他担心自己就这么出去的话,以其自身的人缘,只怕没走多少路就会被人杀死。
心伤于自己手下的身亡,担忧于自己势力的消散,恐惧于自己的命不长久,他终于按奈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容得整个大厅的气氛悲切不已。
即使坐在两旁听他诉说的众位老大也听得心里有些发酸。他们回想起昨夜的亡命和今日被俘手下的惨死,心中也越发的难过,其中有几个感情稍稍丰富一些的,也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泪水。
如此难过的哭了一通,终于有人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各位不能再这样伤心下去了。如今我们大家都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正是需要振作的时候。我希望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如何整军备战上头。有这么一批俘虏被放回来是一件好事,他们不但能抵销我们一部分军力的损失,更给我们了一份宝贵的经验。从战场上生还的士兵,哪怕他们曾经被敌人俘虏过,其所拥有的战力也比那些没有经历过任何战斗的人要好上许多。我想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分配这些归来的勇士了。”
“分配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分配?”听说有人想将这些大多数原本属于自己的士兵再进行分配,周延当下就瞪起了眼睛:“你难道没听严仲说这些人原本都算是我们两个军师的所属吗?他们原来就是我们的属下,眼下归来了,自然也得重新入列才行。只需吩咐他们找各自的头目汇报就是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问题可言?”
“话不能这么说?原来的士兵是你们的没错,但打仗遭受的损失却是大家的。敌人将俘虏的队伍分作两队,一队是你们的人占多数,一队则是我们的人占多数。对方是在这二选一的两队中择出一队进行屠杀。可以说在这之前,两队被屠杀的可能是一样的。”
“在选择了之后,你们的队伍被放回,即可以算是你们的幸运,也可以算是你们用我们那些俘虏的命换回的。如此一来,你们的人还敢说完全算是你们的吗?他们中至少也包含了我们那些俘虏的性命吧。若非老天帮了你们一把,只怕死得就是你们那群人了。”有人如此反驳道。
“就是……”
“仗是为了大家而打,损失自然也得大家共同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