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去哦?一个斗大的疑问卡在了他们的心中,令他们实在难过的紧。但不管心中再怎么难过,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在敌人退去之后,他们休息,他们用餐,他们开始修复白天因为遭受敌人的攻击而有所破损的城池。
在一贯信奉五斗米教的他们来说,为师君而卖命,是他们光荣的职责,他们对此无怨无悔。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为之卖命的对象却要今夜抛弃他们别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的悲哀。
随着午夜的到来,南郑东城的城门在一片的寂静之中被打开了,张鲁和阎圃以及护卫着他们五千虎贲,在杨松和他的家丁拱卫之下,悄悄的跨过吊桥折向北去,而把身后的一切全都抛给了杨松。虽然他们此刻在感动之余对杨松那自请防守南郑为张鲁断后的要求多少有些疑惑,但在杨松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誓言旦旦之下,他们还是答应了杨松的请求。
所谓日久见人心啊。松,平常别人都说你是如何的势利,如何的贪财爱钱,但就现在看来你和伯园一样都是忠臣,都是我张鲁的肱骨啊。这一次断后可是很危险的事情,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够顺利的摆脱敌人。你放心我会在定军山那儿等你的,请你务必要赶来与我回合啊。答应了杨松的请求,张鲁还感慨万分的勉励了他一番,直将他视为自己最亲近的人。
此刻,站在张鲁身边的阎圃虽然没说什么,但杨松还是能够从阎圃那灼灼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敬佩。两个傻瓜。杨松给自己的主公和军师下了这么一个评语:你们怎么知道我杨松的算盘呢?真要说起来我杨松才是这场战斗中最大的赢家啊。
他如此想着,脸上却做出被感动的表情,直接趴在张鲁的脚下,扯着张鲁的裤管哭泣起来:臣蒙受师君大恩,怎能不为师君效死命呢?还请师君放心,松必然会为师君拖得数日的功夫。
辛苦你了。张鲁拍了拍杨松的肩膀,长叹了一番,随之离去。
杨松走上城头,极目远眺的看着张鲁渐渐的消失,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随手招来自己的管家,问他: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全凭主人的吩咐,事情都准备好了。管家如鸡啄米一般点着头,陪着小心说道。
那就好。杨松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自己管家:明早把东西都分派到那些士兵手上,然后用我们的人控制西门。务必要在李晟军再次展开攻击之前把城池献让出去。如此我们才能获得李晟的赏识,到时把张鲁他们所在的位置再献给李晟,说不定我们还能让李晟委任我们当南郑太守呢。
到时,这南郑的一切还不都是我们的?杨松从容的说出了自己的安排,随即又叮嘱管家:府库的封条你可要给我看紧了。这也是我们赢得李晟这位新主赏识的地方之一啊,切不要让手下的人胡来。
是!管家是杨松这边的老人了,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位贪财的主子最害怕的是什么。
黑夜由是过去,晨曦慢慢的到来,原本寂静得只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的城头再次热闹了起来。囫囵休息了一夜的士兵早起了,军中的伙夫们将早餐抬上了城头。在这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刻,无论是对于李晟军还是对于南郑守军来说都是难得的和平时光。尽管是两边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瞪视着,但两边确实没有任何敌对的行为。
嘿,老高今天的晨食怎么比前几天,要好上许多啊?面对比平常几乎要稠上了一倍的米粥。一个士兵在欢喜之余不由得高兴的询问早已与自己相熟了的伙头兵。
今天很难得啊。那个贪财松,居然一大早就把这米粥放到了我们的营里。你知道的,前些日子都是贪财松在压缩军粮,才使得米粥变稀了。这个儿却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转性子。伙头兵憨憨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很是不解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