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变在午夜十分发生了。那些协助守城的家丁们自然得到了各自家主的命令,不约而同的将自己曾经的战友给控制了起来。他们打开了城门,派人直接去联系城外的李晟军,同时分了另一路人马去找寻那涪城令严裕的身影。
大户的家丁们造反,事先没有透露一点声音,如此的肘腋生变对严裕来说自是一件难堪且难过的事情。在临时得到了一位亲兵的报讯之后,他险险的逃出了摆放着涪城城防守备地图的书房,逃出了作为自己司令部的县衙。
他本打算到城南的军营去依托守城的兵丁来对抗这些叛乱者的。但,他终究是没有过人运气,就在前往城南的途中他被一路人马给围上了。严裕是一个个性刚强的,有时甚至刚强到了有些顽固自大的地步。
在看见那些叛乱者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情况,他二话不说,也不管自己身边只有区区的三十亲卫和对方相比实力悬殊,就这样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上前去。于是,无数的弓弦声响起,严裕和他人像一个刺猬一样被射到在地上。
那群人中的一个领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冷冷的撇了撇嘴,略有些庆幸说道:还好你是不自量力的冲上来。否则我还要思考用什么理由来处理你这个人呢?哼,昔日你敢得罪我,这不,你现在就死在我的手下了。
说着,他轻摇着温吞的步伐上前,一把割下了严裕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将他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家丁:去把这个献给李晟大人罢。或许我们之后的富贵,全在这个头颅之上呢。桀桀!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哦。他古怪的笑了起来,犹如夜枭一般的声音在这如墨的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一切的经历似乎都和当初在南郑时一样,李晟也是被这些人轻而易举的迎进了涪城。面对这个足足挡了自己半个月的城池李晟说不出自己心里有什么滋味,也许自己该愤怒,也许自己该庆幸,也许自己该可能也没有也许了,自己来到这里,成为了这座城池的新主人这就是一个事实。
占领了城池,并打算长期据有这里,自然必须对城里的情况进行一番安排了。对于这个,李晟直白的将之称为利益的再分配。虽然这里有些赤裸裸的味道,可能是很多人听不惯见不惯的,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李晟这样的说法确实是对这件事情最贴切的形容了。
战斗结束,自然有战胜和战败的两方。李晟这边无疑算是战胜者,那些在最要紧的关头反正的人或许也算。而已经死去的严裕以及原来的守城之兵和那些早已被大户们看准了目标的小户都成为战败的一方。
所谓的利益再分配也就是李晟和那些大户对严裕和那些小户进行的瓜分,但这样的瓜分和标准意义上的瓜分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李晟对那些投靠自己的大户也有进行一定程度的瓜分。
你们必须缴纳一定的田地给我分配给城外的农民。我不能让所有的农民都成为你们的佃农,否则到最后我只能找你们要钱要粮了。至于你们手中的武装家丁也必须解散,城里不需要这么多拿着武器的人。
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大战,我的兵马也损失了不少,所以我也需要你们帮我补充一些兵力。这两个是死命令,你们无论如何都要解决的。这不单单是针对你们,而是针对城里所有的地主。知道我在交州做得事情吗?眼下给你们的待遇已经比交州的人要好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