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回大小,还属那柄‘扼云’最厉害,双手重剑,纯黑剑身上有朱砂铭文,足有四尺一寸半长,宽剑身阔,没有剑鞘,只用一块黑牛皮包裹。虽然两边剑刃都锋利无比,但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钝器。这东西背在背上,可是有几分唬人。小时候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
两人边走边聊,顺着小路走不远,换了一条更小的路。如此几番之后,最后都算不得路,只是草里踏出来,一个一人宽的小径。这正是,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两边从宽阔平地,逐渐变成丘陵,最后成了山地。走了一个时辰,连小径也消失了,完全变成了荒地,马车走起来,颇为费力。
“秉儿哥,我怎么觉得越走越荒凉呢?这怎么看都不像有富贵人家的地方,不是走错了吧?”
李秉摊开姬子桓给画的草图,指着眼前一片稀松的竹林:“应该没错,过了前面的竹林,应该就快到了。”
果然呢,这竹林看着茂密,实际也只有不深的一层,看似其后无路,绕过这个山沟沟,眼前豁然开朗。
两排整齐的行道树分列青砖道左右两侧,每一边都是腊梅和桃树相间而种,夏日有夭夭桃花,冬日有鹅黄腊梅,终于有了几分富家宅子的感觉。
两人刚踏上青砖道,瞧着边上立一块石碑,写着:
“零落成泥香消殒,不若摘花簪一支。”
“哟,看不出来,这庄子的主人还是个风流雅士呢。”魏泽驾马过了青砖道,便是木拱桥,桥下都是鹅卵石和细沙,一泓浅浅溪流几乎干涸,想来夏日雨水多的时候,这里还能有些意境。
下了桥,青砖道越开越宽,不多远就是一个院落,不算大,前后两进,大概七八间屋子,屋外种了不少柳树,角落还有一个小菜园子,除了几个简单的藤蔓架之外,里面长满了枯黄杂草。
漆成素白的围墙和正黑大门放在一起,显得有些严肃古板。可门这山谷里阴森森的……这地方有这么奇怪一个园子……不会是鬼屋了吧……一会遇到鬼打墙,我们就回不去了啊……”
他越想越怕,不自觉的朝李秉靠了靠,站的更近。
忽的,后院响了两声,吓得魏泽一个激灵。李秉连忙赶去,刚过了隔墙,就瞧着院子中出现一个人,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看着他浅浅一笑。
“哈!赤仁兄!果然是你!”
“李秉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
李秉走近,赤仁一把拥在他肩头:“大恩不言谢,若是子午宗时没有你,我今天可活不到这里。”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赤仁……”李秉大方的介绍两人认识,他曾将这半年的江湖故事说给魏泽和马学文听。对他,魏泽多少也有些印象。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赤仁一头雾水。
“我来这可不是找你的……这次来,是跟这个庄子的主人买一把剑…。倒是你,怎么在这?”
赤仁一愣:“买剑?”这一提醒,他才幡然想起那件姬子桓顺嘴一提的事情,尴尬的大笑出声:“哦!原来是你啊!子午宗!韬剑!子桓说的冤大头,原来是你!”
他拍在李秉的肩头:“来来来,跟我下去,你就明白了。”
三人推门走进后院一间杂货房,屋内左右两边都靠墙立着个柜子,没有门,柜子里空空如野。赤仁碰了左边柜子上的机关,又走到走到右边,取下最底层的隔板。
一条黄土阶梯出现在三人面前,还没下去,就看着楼梯底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白面书生,眉清目秀,鼻梁高挺,一身白绸衣,碧水带,青玉配,正是和第一次见李秉时,一模一样的打扮,很是精神。这人正是融教鹮尊者——姬子桓。
另一人皮肤棕黄,和赤仁一般健壮,皮肤紧绷,一丝多余油脂也没有。但性子似乎更加阴冷,一对浓密的剑眉下,目光凶狠,死死盯着李秉,显然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而他便是姬子桓的舅舅,正在被融教追杀的,东四堂堂首——豹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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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